雙眸赤紅,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吞吃了才好。
莫錦玲一時間有些傻了,怎麼和想的不一樣,還以為此次自個兒怎麼著都要捱上一頓板子,畢竟那咪咪是她的寵物,沒想到祖父的怒火竟然衝著錦好去了。
她在莫老太爺身邊長大,卻從來沒有見過儒雅的祖父發這麼大的脾氣,不解之中看向寧氏,就見寧氏手掌向下一壓,莫錦玲會意,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仰著狼狽不堪的臉頰,哭哭啼啼道:“都是孫女行事不周,懇請祖父責罰。”又滿懷擔憂道:“孫女懇請祖父息怒。”
說吧,就捂著嘴,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低聲哭泣著,卻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一般,連抽泣聲都是小小的。
錦好卻站的筆直,怎麼著都不肯下跪認錯,神色之間,驀然流露出一絲冷然,還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冷漠,一雙古井般深幽的眸子,波瀾不興,冷冷的看著眾人,眼中的不屑,似是在看戲子表演一般。
莫老太爺瞧著錦好的神色,異常的不舒服,再看看委委屈屈,抽抽噎噎的錦玲,到底是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又是自己最喜愛兒子所出,這般狼狽,不由得問道:“錦玲,你告訴祖父,她是怎麼欺負你的?”
錦玲水盈盈的眸子含著委屈和悲苦,咬著發白的嘴唇,拼命的搖頭,嗚咽道:“祖父,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摔在地上的……祖父,是我不好……你不要怪五姐姐……”明明說得都是實情,可是莫錦玲用這麼一副委委屈屈,可可憐憐的語氣說出來,落在人的耳朵裡,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樣子。
錦好冷冷一笑,看向莫錦玲的目光,冷的如同刀子一般,莫錦玲像是被錦好的眸光嚇到,顫抖了一下,兩行清淚在臉頰上滾落下來,寧氏忙心疼的跑了過來,一把擁著莫錦玲,哭道:“我可憐的女兒……你才剛剛從床上爬起身來,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又……”像是說不下去一般,越發哭得傷心欲絕,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她如此淒厲的哭聲,只怕還以為她死了父親一樣。
錦好的眸光越發的冰冷,嘴角卻彎起一道美麗迷人的弧度:她的好四伯母,這是要提醒莫老太爺,上一次自己害的莫錦玲和寧氏差點拉得半死的事情。
果然,莫老太爺臉色越發的鐵青,莫錦玲和寧氏是母女連心,跪爬了兩步,擋在錦好的面前,一個勁護住她:“祖父,您別怪五姐姐,都是孫女的錯,祖父……五姐姐現在已經跟在二伯母……姚氏的身邊,與咱們莫府已經生分了,若是真傷了五姐姐的心,只怕日後再不肯上咱們莫府的門,祖父息怒,公主一事,孫女一力擔下,絕不會牽累到五姐姐。”
說得多麼的情深意重,任誰看了,只怕都要道一聲有情有義。
對比起莫錦玲的姐妹情深,錦好就顯得太過無情無義了,莫老太爺怒得上前一步,用右手的食指指著如冰雕一般冷漠的錦好,怒喝道:“你身為姐姐,怎麼就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你妄為我莫府的女兒。你看看你六妹妹,這才我莫家的好女兒,莫錦好,你才學再高,腦袋再過聰慧,卻無品無行,也不配作我莫府的女兒。”
“祖父的意思是要讓錦好學這莫錦玲?”
錦好若是此時還不清楚莫府這些人的打算,那她就太蠢了——他們是想要她一人擔下罪責,將清華公主的傷推到她的頭上。
果然打算的很好,若是將她送出去抵罪,清華公主定然不會遷怒莫府,而她擔上了謀害公主的罪責,和金翰林的婚事,自然就要黃了,皇帝本來就不喜歡她成為金翰林的妻子,現在就更容不下新科狀元的妻子是這麼一位心狠手辣之人。
他們的婚約就是金翰林不肯解除,也會以她的性命威脅之,金翰林為了替她保命,只怕不得不屈服,清華公主自然可以取而代之,還不會壞了名聲。
莫家也不會因此而讓皇帝生厭,讓清華公主記恨。
所有的人都皆大歡喜了,只有她,不但名聲壞了,只怕也不會有好下場,世人只會說她咎由自取,心胸狹窄,謀害公主,罪有應得,這樣一位蛇蠍心腸的女子,日後還有什麼好姻緣。
再說了,落在清華公主的手裡,以她和清華公主的恩怨,清華公主自然不會輕饒,只怕清華公主自個兒傷了臉,也容不下她的這張臉。
一個名聲壞了,容貌毀了的女人,還期望嫁個好男人嗎?
錦好的目光越過莫老太爺,,卻發現他目光閃躲,根本不敢不與她對視,她冷然一笑,轉頭看向寧氏。
她真的輕視了這個女人,輕視她的狠毒之心,沒想到這位前世未曾過多交接的女人,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