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翰林,他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會如此費盡心思來謀算他。
一定是那個野種,他一定不服自個兒挑撥祖父來找他的麻煩,給他和莫家那位五小姐的婚事添亂。
許諾家氣的肝疼,父親偏心,什麼好的香的,都要給金翰林,而忘了他這個兒子,這麼多年,是他在盡孝,是他承歡父親的膝下,而挨鞭子挨的最多的也是他,可是憑什麼,到最後他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分都沒有,三弟和五弟,說到底還能有個嫡子的名分,可是他呢,從頭到尾卻要頂著一個義子的身份。
許諾家心酸的難受,他算什麼,連個正經的名分都沒有,若是談什麼虧欠,父親怎麼不說自個兒虧欠了他?
想想這些年,他在威遠侯府過的日子,一開始,誰把他這個義子放在眼裡,多少冷遇,多少白眼,他只能忍著,受著,因為他是義子。
而從小到大,父親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鞭子抽他,蹲個馬步,嫌棄他腳下無力,鞭子頓時就揮了過來。端個酒杯,不就是和好友喝上點小酒,這京城的公子哥兒,哪個不是如此,可是他還是揮了鞭子。
就是他偷摸個嬌麗丫頭的胸脯,父親也要揮著鞭子,抽他。
抽,抽,除了抽他,他實在想不起來,父親還對他做過什麼,他的童年都是在威遠侯那根粗重的鞭子下過活。
想到那黑色的鞭子嗖嗖的破空冷聲,父親的咆哮,母親的失望,妻子的難看,他這腳下就如同灌鉛了一半重,腿肚子忍不住打軟,掌心裡冒著冷汗。
“姚管家,我還是到郊外的莊子上,避過風頭再回來吧!”
他不想再挨威遠侯的鞭子了,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快記事了,再打下去,他這個做父親的面上也不好看。
這時候,許諾家忽然變得特別懂仁義廉恥了,就不知道,他趴在花魁身上耕耘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禮義廉恥四個字。
敢情,人家徐大公子是選擇性記憶,只要對他有用,他自然就會記起來。
姚管家明白這位大公子又開始打退堂鼓了,他是怕極了侯爺的鞭子。
可是,就是躲過了初一,不還有十五在等著他嗎?出了這種事情,大公子居然還想心存僥倖的躲過去,也不知道他是該說他天真,還是說他蠢笨。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是說躲過去,就能躲過去的。
再說了,以侯爺那個烈性子,若是大公子倉皇逃走,只怕抓到之後,大公子不死也要脫成皮,就是自個兒都要受到牽累,此時,還不如去找老太爺和夫人求情,這才是最穩妥的法子。
這麼思前想後,姚管家當即就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公子,在候府,出個什麼事情,還能有老太爺和夫人頂著,可若是離開侯府,只怕老太爺和夫人就是長了翅膀,也趕不及過去。”
許諾家一聽,舉得很有道理,反正遲早這頓打都逃不了,還不如此時,就正大光明的回去,即使父親下手,總還有祖父和母親擋著。
許諾家長長的嘆息一聲,隨即一步慢過一步,覺得腳下就跟千斤重一般。
姚管家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知道侯爺怎麼生了個如此沒擔當的兒子,這膽子跟老鼠一般,卻又一點風吹雨打都經不住,不就是侯爺的幾鞭子嗎,能多重?
“大公子,你還是快去夫人那裡,和夫人商量個對策出來,老爺這兩日,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以老爺的性子,怕不是又要氣起來了。”
一聽到老爺二字,許諾家也顧不得什麼,忙腳下起火的衝了進去,見到葉氏,猛地一把抱住她的腿,哭道:“母親救我……”
他再不想挨鞭子了。
誰知道葉氏卻是一腳踢開他,又叫了兩個粗重的婆子,將他按住,厲聲喝罵:“你這個孽子,做出這等沒臉沒皮的事情,我也不要等你父親了,我先打死你,看你日後還怎麼惹是生非。”
許諾家一聽,從來溫和的葉氏,今兒個要大開殺戒,忙哭喊了起來:“兒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娘,你怎麼忍心?”
葉氏瞧著冥頑不靈的許諾家,恨鐵不成鋼的甩了他一巴掌,壓低聲音道:“你要是不想日後被你父親打死的話,等一下我抽你的時候,你就給我死勁的叫,怎麼慘就怎麼叫。”說罷,葉氏就揮舞者鞭子,朝許諾家而去。
想那許諾家雖然擔著個義子的名頭,可是這些年,不管是葉氏還是威遠侯,或是老太爺,都是百般寵著,疼著,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平日裡犯錯,威遠侯雖然也會揮舞著鞭子,可是到底大了,這幾年鞭子捱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