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知道習武之人,都有種本能的反應,不喜歡別人的近身,葉若銘此時並沒有醒過來,只是本能的反應罷了,忍著疼痛,在他的耳邊說清楚自個兒的身份,也不知道是那大手的主人是真的聽明白她的身份,還是傷重力竭,再次暈了過去,那手中的力道突然一鬆,下面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錦好心裡又忐忑不安起來,也不知道葉若銘到底是怎麼了,卻記得葉若銘的吩咐,半抱半拖著他往一旁的花叢中避去。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到一旁避一避。
春天的天氣孩子的臉,剛剛還是陽光明媚,此時卻是烏雲壓頂,錦好瞧著那血流如注的傷口,咬了咬牙,折斷箭柄。
錦好忙好了這些,就聽見遠處的腳步聲走近,剛剛模糊不清的話語,此時已經能聽清:“有刺客,有刺客……”
她被這刺客二字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瞧著半依偎在她懷裡,臉色蒼白的男子,怎麼看都不像刺客?
是不是被人栽贓了?
錦好說什麼都不相信葉若銘會是刺客。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並沒有抬頭卻看那些侍衛,聽說練武之人,最是敏銳,若是目光微微有些不對,都會被察覺出來。
只是低著頭的錦好,腦袋卻未曾閒下來,進宮之時,朱三爺就交代她,不該聽的千萬別因為好奇去聽,不應該看的,更不能不知分寸的去看,最不能的就是,不可插手宮中之事。
這些金玉良緣她時刻謹記。
皇宮裡有刺客,對她來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是半點都不想沾染這種極為可怕的事情。
刺客啊?
青天白日的,就出現刺客,這事情,錦好不用腦袋想,就是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其中另有隱情,絕不會太過簡單。
若不是倒在地上的人是葉若銘,錦好絕對頭也不會的離開,皇宮之中是非多,沾染上這事,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為啥而死。
皇宮之中,種植著無數的花木,正值春日,百花盛開,風姿搖曳,如同一幅瑰麗的畫卷,在錦好的面前展現出妖嬈的姿態,可是此時錦好冷汗滴滴答答的落著,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理會。
無數馥郁芬芳的花香撲面而來,錦好不由得暗暗慶幸,這花香夠濃,足以遮住葉若銘身上的血腥味。
腳步聲越來越近,錦好的心也隨著那腳步越提越緊,眨眼的功夫,錦好的額頭和背後都冒出了汗滴出來,手心裡也不停的流汗,汗噠噠的,膩歪的難受。
錦好感覺對方的腳步停在了他們的面前,是不是發現了他們?
生死懸於一線,再往前幾步,只怕她和葉若銘都要暴露在對方的眼下了。
風又起來了,雨點兒墜了起來,對方的腳步又動了起來,錦好頓覺得心跳如擂。
好在對方對這片花叢不是太感興趣,伴著風雨聲,對方的腳步聲遠去,錦好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總這麼待下去,也不是法子,總得找個地方遮遮,現在雨點不大,這花木濃密,還能遮住一二,若是真的下大了雨,只怕也淋溼了,先不說,她一個女兒家,若是淋溼了自己,失了閨譽,對她是多大的損傷,就是葉若銘這傷,也是半點沾染不得雨水。
而且,她還得想個法子,將葉若銘交到八皇子的手中——在皇宮中,能讓她信任的人,數來數去,也只有謝明覃了。
可是,想要找到謝明覃談何容易,現在也只能期盼著,謝明覃能早點出現了。
正在錦好一籌莫展之際,葉若銘醒了過來,眨了眨眼睛,瞧清眼前的少女,雖然有著濃密的花木的枝葉遮蔽著,可是那如雲的秀髮,依舊沾染了點點雨珠,雖然狼狽,卻半分不損她的秀美。
有多久沒見了?
他苦笑,卻沒有想到第一次相見,會是在這樣的場景。
“走,出宮!”
錦好錯愕的抬眼,看他,若不是知道葉若銘不是個衝動行事之人,她幾乎要張嘴呵斥他了。
是不是發燒了?否則這般荒唐的話,怎麼會說出口來?
現在出去,豈不是……
錦好突地,心頭一動,有些明白葉若銘的意思,不過,卻還是出聲再次問了一次:“義兄,現在出去,是不是早了點?要不,咱們再等一等。”
葉若銘搖頭:“不是我出宮,是你。”
錦好哪裡肯依,斷然拒絕:“我不出宮。”
雖然許久未曾見面,可是葉若銘對她的關心,卻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