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叫他野種,時間長了,他就不肯出門,養成了這麼一副膽小的性子。你現在怪他,怎麼不想想自個兒有沒有錯,不說我們母子在外面的那幾年,就說諾家回來後,你又管過他多少,心裡想著念著的都丟失的二公子。連帶著,瞧他也不順眼,你說說,哪次孩子見到你,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京中哪家父子相你們這個樣子的。”
葉氏越說越傷心:“我知道你嫌棄我們母子了,覺得我們礙著你的眼了,覺得是我們母子幾個礙著你們一家團圓了。你今兒個這般,是不是想要了他的命,好啊,好啊,你就打死他吧,你先打死了他,我等一下就帶著另外兩個孩子,一起吊死在侯府的大門口,省的讓你看著鬧心。”葉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諾家這次是過分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以他的性子,真能鬧出這樣的事情嗎?這其中要是沒有貓膩,打死我也不信,我自個兒的孩子,我還能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只怕老爺你心裡,也跟明鏡似得,只是不肯相信罷了。”
葉氏抬起眸光,眼淚迷濛的看著威遠侯:“侯爺,這些年,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怪我,怨我,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自問沒有做錯什麼,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能做的我,我都做了,就是對侯爺,我也是百依百順,我做了這麼多,你還不滿意嗎?若是你真的這麼恨我,當年就不要讓我進門,也省的讓我這些年覺得自個兒就放在火上烤,前進不得,後腿不得。”
在威遠侯的記憶中,葉氏向來是溫柔賢淑的,何曾向今兒個這般,潑辣的刺得人眼疼,即使當年他不能娶她為妻,甚至連個名分都不能給她時,她也只是咬著唇,白著臉,默默的看著他。
可是,不得不說,這樣潑辣的她,卻有著一股無法難以掩飾的明豔,更有一種與往日不同的美感。
威遠侯看著這個陪著他走過無數日子的女人,不由得想起老太爺的話,是啊,她這些年,做的已經夠多了,對長輩,孝順敬重,對他,百依百順,就是對若曦也是恭敬尊重。更甚至,當年割肉救了她母親一命……她真的夠好,就是往日裡來往的兄弟都說他命好,娶了一個好妻子。
是啊,他不否認,葉氏是個好妻子,可是她卻不是一個好母親,她沒有將兒子教好,翰林那孩子,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文有狀元之才,武有內衛身手,可是瞧瞧家裡的這幾個孩子,哪個能站得出來。
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葉氏說得也有道理,這些哪裡又能怪得了她一個人的身上,自個兒也有錯,這些年,他心裡還放不下若曦和他們的孩子,因為若曦的冷淡,他連帶著看葉氏和幾個孩子也不順眼,動輒打罵,這才讓孩子們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威遠侯看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許諾家一眼,眼神漸漸地柔和了下來,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嘆息一聲,半響之後才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將他送走了,這京城,他可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待下去,吐沫星子就能將許諾家給淹死了。
“送走?”葉氏心中一喜,她這番苦心總算沒有白費,威遠侯的決定和她心裡的盤算是一樣的,京城這地方,許諾家是不能再呆了,還是先送出去避避風頭,等到這風頭過去,再接他回來,一家人照樣團圓,到時候,她再磨著丈夫給他謀個閒職,也算是擺脫了一頭大心思。
葉氏和威遠侯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拿捏這個男人,更何況,她還有老太爺這個靠山。
威遠侯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尋思著這孩子被慣的厲害,行事也不知道分寸,將他送到軍中好好歷練一番。”
“什麼?送到軍中?”葉氏失聲尖叫,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
什麼叫晴天霹靂,她總算是親身體驗過了,身子一個不穩,似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嗎?這麼狠心的話,怎麼能說得出口?
威遠侯瞧著她模樣,心裡也不好受,沉著聲音,耐著性子勸道:“你也先別叫,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好,你想想,他這事情鬧得這麼大,就算是我買了替身,送進去遮掩,可是他當時已經露了身份,誰還會相信,遮掩一來仕途算是毀了,這也罷了,威遠侯府也不是養不起一個閒人。可是,你真的想諾家變成一無是處的閒人嗎?你也說了,他小時候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也不忍心,他就在這樣給廢掉了,如果一直將他留在京中,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出息了,而且就怕有心算計無心,說不得哪一日就有了什麼彌天大災,毀了自己不說,只怕還要拖累這一大家子,我倒是無所謂,拖著一個殘破的身子,就是真的去了,這輩子也值了。可是他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