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休息下吧,要是還有什麼事隨時吩咐就好。”無水領人到先前收拾好的院子,等姬辛允走進去後方才回過頭來說道,經由剛才一番,姬辛允早已興致怏怏,隨意揮了揮手,她現在很亂,只想一個人靜靜。
無水依言退下,只是走出院門之時抿緊了薄唇,欲言又止,姬辛允卻率先走進了屋子,留給他一個蒼涼的背影。“夫人……”他在心底吶喊了一聲,眼底飽含內疚自責,還有一絲悔恨?!
無水剛一轉身就遇到了一襲紫袍,先是一頓,回神後恭敬俯身,“主人!”
來人正是宮漠傾,他是剛從皇宮回來的,從那殘掛在額間的薄汗裡不難猜測出一路之急迫與匆忙,他望了望裡面,隨後問道,“她……還好吧?”
“夫人一切安好。”至少表面上,還好。無水心底驚了幾分,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想法?!
“那便好。”宮漠傾長長吐出一口氣,竊喜之情,臉上分明寫著迫不及待走進去,但是動作上卻是猶豫不決,像是在害怕些什麼,最後握緊手掌,“她若有什麼要求,全力滿足。”
“那怕是夫人要走?”一向唯主人命是從的無水這回居然失態了,他居然在向自己的主人挑釁,用這麼大逆不道的口氣問出這句明知道主人最不願聽到的話,說完這句,無水最先愣住了,但他只是皺了下眉頭,毫無半點懊惱悔恨之色,宮漠傾在無水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生生愣住了,袖中一雙手緊緊握起,他一門心思都停留在那句話上,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無水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大逆不道了。
無水頓了頓,隨後一句將宮漠傾直接打入深淵,頓時寒徹全身,他說,“主人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嗎?夫人知道以後一定會恨你的,就算主人能留下夫人的人,但是怎麼也挽回不了夫人的心了,況且,夫人現在有了主人的孩子!”
宮漠傾像是被寒箭穿透一樣,全身抽空了力氣,顫抖著後退了幾步,艱難維持住身形,蒼白的唇瓣動了動,卻連一個音也沒發出。
水水已過但。“我……”他艱難翼動著嘴唇,除了發出一個我字再也說不出話來。
無水俯身請道,“屬下越舉了,現在便下去領罰。”宮漠傾一雙眼空洞無光,就連無水什麼時候退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伸手向前,想要用力抓住些什麼,回神後苦楚一笑。他能怎麼辦?……這個計劃他謀劃了千年,為了她,他遊蕩在凡間上千年,難道到頭來卻要他放手?
他怎麼可以放棄……長春,就在快要和你重聚的日子前,我怎麼能放手?
“夫人一定會恨你的!”無水的話迴盪在他耳邊,像一把利劍穿刺著他的心骨,頓時鮮血縱流。11pbo。
宮漠傾迷茫了,失魂落魄轉身,就在他轉身之時,一陣風過,帶起了院門後那一抹淡淡的藍色,藍色身影久久倚靠在那裡,好久都不曾離去。
等人終於走遠了,姬辛允才從院門後走出來,臉色一片煞白,她雖然不知道宮漠傾到底想要做什麼。若只是說權利,宮漠傾憑藉著七王爺的身份,本來從一開始就可以打破國師的話,不斷證明自己的實力,然後得到皇上的寵愛,一躍成為下一任國主最佳候選人,但是他堂堂花間王爺,卻要跑到人人聞風喪膽的詭龍玉山去創立什麼幽羅谷,不對!按照她之前三番五次擅闖東院那些事可以看出幽羅谷存在的年代絕對不會是江湖中傳聞的幾十年而已,而且,宮漠傾也親口承認過,花有依從一開始就被冰封在那道密室裡,已經有……大概幾百多年了。既然這樣,那麼他到底為何成了幽羅谷谷主,又為何要顯示出一副爭權奪利急功近利的樣子,難道這都只是表面現象嗎?
那麼,宮漠傾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每深入一道思考,姬辛允的眉頭就忍不住深皺一層,最後擰成了一團亂線。迷茫的思索,突然她腦中像是有一絲光亮閃過,對了,花有依!
花有依無論從那一面看來都是這場戲裡最奇怪的一個,先不說她的身世來歷,就拿她一介孤魂,為什麼會在幽羅谷迷失儲存了那麼久都是一道深不可測的迷,而且,她早不甦醒晚不甦醒,偏偏要在自己無意闖入迷失之後在龍玉山將要遇難時才醒了過來,她為何會在那個時候醒來?姬辛允閉上眼,抽回遊離的深思,深深聚集在腦海深處,努力探尋著當日闖入迷失那一幕,先是她在劫走她的白影人手裡回來後,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低低喚著花有依三個字,當時她還以為是幻覺,如今看來,倒像是真的!可是喚她的人是誰?接著是宮漠傾回來,當時和自己吵了一頓,後面她再一次尋著記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