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最後的一絲幻想都破滅了。
她蒼白著臉，倒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地上。
“娘不是不愛爹爹的嗎？”山爾偏過頭，“娘，你哭了。”
她伸手摸著臉，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有了兩道淚痕。
“娘之前說過是爹爹不要娘也不要山爾了，即便是死，也沒什麼好傷心的，娘，你應該開心不是嗎？你說過恨爹爹的。”
姬辛允抖索著搖頭，山爾卻皺起眉，“娘你明明就是恨爹爹的！他死了娘才會高興！”
“不是的……”
“可是，當初是爹爹要殺娘，娘現在殺了爹爹，這樣不是很公平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姬辛允捂著耳，卻怎麼也抵擋不住山爾口中的話，她的心像是被針扎一樣，那一瞬她想起了很多，宮漠傾的，九離香的……兩道身影交織在腦海之中，眼眶裡的淚水不僅沒有被擦淨，反而越擦越多，像是永無盡頭一樣。
她突然跑過去抱住了九離香的身子，那逐漸泛冷的身子冰冷了姬辛允的手，讓她的心也逐漸冰冷起來，一直下沉著。
山爾見了跑過去拽住姬辛允的手往外拉，“娘既然恨爹爹為什麼還要為他擔心，為什麼還要為他哭？！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當初不是他那樣對娘，娘也不會吃盡那麼多苦頭，他是死有餘辜！”
“啪——”
一瞬間，所有聲音都沉浸在那道掌聲裡，山爾不敢置信地捂住臉，姬辛允瞪紅了雙眼，“他是你爹！”
“但娘根本就不愛他！”只要不愛，就算不得是真正的爹爹！
姬辛允垂下去眼，深深呼吸了幾道氣，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愛他。”但她明白得太晚了，即便是她現在知道她其實還愛著他，一切都太晚了。“九離香……你總是這樣，為什麼每一次都由你來主導，為什麼每一次都不給我留絲毫餘地。”
山爾張大了眼，不敢置信開口問：“娘說什麼？”
辛辛能這了。“我說我愛他。”
“娘你……”
“不過，一切都太晚了，山爾，是不是娘又錯了？”
“沒錯！”因為是背光的緣故，姬辛允沒有看到山爾眼中閃過的一絲光亮。
姬辛允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沉默地抱緊了地上的九離香，閉上眼去。15205685
……
姬辛允想了很多道場景，卻唯獨想不到，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