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記掛著晚晚之事;正覺為難,司馬流雲在旁道:“冉妹,如今你既為玉劍門掌門,理當隨施大俠回山處理門派中事,我便先行一步,趁著崆峒派眾人尚未走遠,設法營救晚晚。”
雲冉料想蘇讓武功智謀均不足為慮,只是崆峒派弟子人數眾多,溫懷風黨羽又在左近,若讓司馬流雲孤身前往,不免有些放心不下。
齊漠已含笑道:“司馬公子獨自行事頗為冒險,在下安排幾名人手與你同去如何?”
司馬流雲心知絕殺門下追蹤尋人自是駕輕就熟,若得齊漠手下相助,也能更快找到蘇讓等人,便即點頭應允。
這日晚間,雲冉了無睡意,推門出屋,在雙泉山莊庭院內信步而行。這山莊內景緻幽雅,四下走了一陣,胸中煩亂之意倒也紓解了大半。雲冉行至東北角一片池塘前,抬頭見塘內涼亭中一人背影在月下悄然孑立,不由微微一怔,頓住了腳步。
那人聽見響動,隔著池中一片粼粼波水,回頭向她望來,問道:“這麼晚了,掌門仍未歇息?”
雲冉低應了聲,她見霍青鋒目光凝視水面,似有所思,不知自己是否打攪了他,正想轉身離開,卻聽霍青雲道:“相請不如偶遇,齊門主既也一起來了,兩位可否陪在下小酌一杯?”
雲冉一愣之下,只聽一聲輕咳,齊漠人已從旁側假山一角現身轉出。
原來齊漠這晚思念起雲冉,忍不住去她房前一探。待見雲冉在院中四下閒步,他不捨離去,便一路跟隨她來到這片池塘,卻被霍青鋒道破行蹤。
雲冉想到他深夜這樣悄悄跟著自己,不知被霍青鋒看到會作何猜想,心中尷尬,朝他怒目而視。
齊漠只作未見,應聲低笑道:“難得霍樓主有此雅興,敢不奉陪?”說著伸手去拉雲冉。雲冉輕哼一聲,足尖一點,身形便掠過池塘,落在涼亭之內,齊漠隨後躍入。
只見亭中石桌上擺著一隻酒壺,三隻酒杯,幾樣小菜。霍青鋒手指石凳,讓道:“兩位請坐。”
雲冉齊漠對視一眼,均想到霍青鋒深夜在此獨飲,本就頗為怪異,偏又擺好了三隻酒杯,難道他竟未卜先知,預先料到自己二人會來到此處不成?
霍青鋒見到兩人神情,微微一笑,道:“今夜在下憶起一些舊事,在此飲酒抒懷,倒令兩位見笑了。”
他伸手取酒壺將二人面前杯子斟滿,淡淡道:“這兩隻酒杯,本是為我的兩位師兄荊平與溫懷風所置,以祭我三人多年前的兄弟之情。”
雲冉心下驚異,訝然抬眸。霍青鋒面色漠然,緩緩續道:“先師龍晏子共收了四個弟子,我與荊、溫兩位師兄年齡相近,大師兄賀春入門早我三人十年,但我玉劍門向來注重門下弟子在劍術之道上的悟性修行,師傅常說大師兄性情敦厚,悟性卻是不佳,故只授了他內功拳經與入門劍法,一直未讓他修習本門的精妙劍術。直到我十六歲上,師傅才將我四人集齊,傳授了一套劍式,令我四人各自回去參詳領悟。”
雲冉想起施微所贈劍譜中那十餘式簡單劍式,果然聽霍青鋒說道:“這套劍式看似質樸無華,實則涵蓋我玉劍門劍法各種精微變化,至於如何將之融匯到本門劍法中,最終達到以拙勝巧,無招勝有招的巔峰之境,就全憑個人參悟修行了。”
雲冉這才明白那套劍式其中奧妙,不禁面露喜色。
霍青鋒看了她一眼,道:“師叔屬意你擔任掌門之位,亦非一時心血來潮。溫懷風傳你的劍招似是而非,但你並未受其所限,反倒隨性為之,自創變通之處與本門劍意頗為相符。有此悟性,再得名師點撥,他日當成大器。我玉劍門一派,說不定能在雲師妹手中大放光彩。”
雲冉臉上一紅,她本是為勢所迫,打算藉助玉劍門支援與龍衛軍相抗,令溫懷風不敢輕舉妄動,等到危機過後便將掌門之位傳給門下弟子,自己仍去江湖中過無拘無束的快意生活,卻沒想到被施微與霍青鋒寄予厚望,心中不免暗暗慚愧。
齊漠知她心意,岔開話題道:“卻不知那溫懷風何以會離開貴派,轉投朝廷?”
霍青鋒雙眉微斂,似乎輕嘆了一聲,說道:“平日裡我與荊、溫兩位師兄常在一處飲酒習武,自師傅傳我們劍式後,三人雖各自閉門苦心研習,卻也不時相聚交換心得。轉眼過了兩年,師傅召集眾門人,考較了各人武功進境之後,又宣佈不日將舉行一場論劍集會。論劍集會乃我玉劍門中盛會,自我入門以來還是頭回遇上,我心下激動之餘,便想著去向大師兄問些往屆集會中的盛況。不想來到大師兄住處,卻在門外聽到師傅正與大師兄閒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