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總對我存著提防之心,就是不肯信我。”
雲冉默然片刻,低聲道:“你處處精於算計,不肯以真心示人,卻叫旁人如何信你?”
齊漠一怔之間,只聽她又緩緩道:“前幾日你後背傷口若真的惡化,又怎能癒合的如此之快?當日你既能在手臂塗藥嚇退那些官兵,想必也可在傷處用藥偽裝傷重,欲令我分神牽掛,無法照顧司馬流雲,可我……”
雲冉聲音漸低,心中煩亂,她自然知道齊漠種種所為皆因對她有意,當日便也未曾揭穿此事。只是自她與齊漠相識,在蘇雲錦一事上被他設計之後,便對他心存芥蒂,處處提防。之後他所做的每件事,雖對她均無惡意,卻都會在有意無意間從中取利。
這些日子兩人相處,齊漠對她百般呵護討好,她動情之餘,卻始終不敢向他交付真心,亦是顧忌此人過於重利。今日齊漠放走秦珞一事,更令她心意愈發猶疑不定。
齊漠垂頭見她神色糾結,不禁蹙眉問道:“便是因為此事,你今晚才不願去鎮東河邊見我?那你究竟……”
雲冉聞言微微一怔,介面道:“鎮東河邊?”
她話未說完,見齊漠轉頭望著鎮上方向,眸色漸轉陰沉,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一人身穿白衣,身法迅捷,正飛身朝兩人身處之處掠來。
齊漠緩緩道:“司馬流雲?他怎麼來了?”
雲冉伸手在他胸前一推,輕聲道:“快放開我。”
齊漠哼了一聲,反倒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司馬流雲頃刻間便已奔至兩人身前,見齊漠一手握劍,一手扣住雲冉脈門,將她緊摟在懷中,目光頓時變得冷厲,沉聲道:“卑鄙小人,快放開她!”
齊漠微一揚眉,笑道:“司馬公子,你罵我什麼?”
司馬流雲面色陰沉,低聲道:“齊門主雖對我有救命之恩,但你趁人之危,逼迫冉妹相從,此等卑鄙之舉,並非大丈夫所為。”
齊漠看了雲冉一眼,微笑道:“哦?看來司馬公子是誤會了在下。齊某對雲姑娘可是真心愛慕,絕非公子所想那般不堪。”
司馬流雲不待他說完,早已縱身上前,沉著臉向他一掌劈出。
司馬流雲雖是重傷方愈,但這一掌來勢精妙,又凝聚了他全身勁力,齊漠只覺臉頰被勁風帶到,已是火辣辣的隱隱作痛,當下不敢小覷,鬆手放開雲冉,吸氣聚力,揮掌迎去。
兩人掌力相交,均是全身一震,齊漠後退兩步,司馬流雲亦覺胸口一陣煩惡。
雲冉見兩人交手,心下大急,生怕二人震裂傷處,這數日來的悉心調養不免付諸流水,疾聲叫道:“住手!”
司馬流雲見雲冉出聲制止,便不再出手,目光落在她臉上,頓轉柔和,說道:“冉妹,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我今晚來此見你,便是想跟你說,不論發生何事,我司馬流雲心意不變,定當娶你為妻。”說著上前伸手去拉雲冉。
齊漠眸中寒光掠過,淡淡道:“司馬公子未免一廂情願了些罷。”數枚鐵蒺藜自袖中向司馬流雲疾飛而去。
司馬流雲伸掌在空中連抓數下,將鐵蒺藜一一接在手中,反手揮出,那數枚鐵蒺藜便如漫天花雨般朝齊漠激射而回。
齊漠心知他雙掌戴著烏綃手,不懼暗器之利,唇邊噙著冷笑,斷麟劍展動,將飛回的鐵蒺藜盡數削為兩半。口中笑道:“司馬公子的烏綃手在兵器譜中排名第三,我便用這排名首位的斷麟劍試試,看能不能將你的雙掌削斷。”說著足尖一點,便如一隻大鳥般仗劍騰空向司馬流雲撲去。
雲冉心知司馬流雲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又深知斷麟劍之利,此刻見齊漠面露殺意,暗道不妙,縱身躍出,一掌向他拍出,叫道:“且慢!”
齊漠見雲冉出手,忙撤回斷麟劍,身子在半空輕輕折轉,落下地來,皺眉道:“你又要為這小子跟我動手?”
雲冉心意已定,垂睫低聲道:“齊大當家之前多次出手相助,雲冉感激不盡,只是雲冉對你並無……並無他意,還望齊大當家別再糾纏
☆、39分道揚鑣(二)
齊漠雙眼微眯;不怒反笑,緩緩道:“並無他意?那雲姑娘之前對齊某的關心照料;又是何意?”
雲冉神色黯然;低聲道:“齊大當家為救我受傷;雲冉照顧你亦屬應有之義,如今你傷勢既已痊癒;咱們便就此……”她微微一頓,抬眸觸及齊漠深邃如潭的目光,只覺心中澀楚;還是輕輕吐出最後兩字:“……別過。”
齊漠看著她搖了搖頭;似覺無奈;忽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