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嘆息道:“唉,錢到是個小事,賣畫賣字的還能夠對付一下,只是心事無人可解呀,這好一陣子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呵……”
“說吧,把這些天的經過說來聽聽,讓兄弟我看看能否幫上忙。”
“是個情字……”張靈愁緒滿面地說道。
“呵呵,原來張大公子是想改邪歸正收心成親了,好事呀,哪家的閨女這麼好的福氣能被你這眼高於頂的傢伙看中呀?”
“唉,是我張靈有沒有這個福氣讓別人看中呢?要知道人在整天的患得患失中煎熬那是最最傷人的了。”張靈現在所露出來的是一種痴心男兒最傷心的一面。
“哦……”蘇亦星心想看樣子這回這放浪之子可不象是開玩笑了,完全是來真的了,要幫他一下的。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蘇亦星去茅山後的某一天,有位姓崔的老者登門求見張靈,說是要買一幅由唐寅畫的“張靈行乞圖”;這幅畫可是大有來歷的,是某一次唐寅與一大幫子文士請客喝酒時,不知怎麼搞的竟然把張靈給漏掉了;那張靈也是個玩心極重的人,就扮成了叫花子唱著“蓮花落”打著竹板來要酒喝,這一大幫子人沒有認出是張靈來,反而逗他說,要喝酒可以,不過得拿出些文采來,實際上是想難難他的。沒想到這個叫花是卻是個大才子,一杯酒做一首詩詞,引起了轟動,到最後喝得酩酊大醉才露出了本相,又引起了眾人的捧腹大笑,唐寅見了手癢,當場子便畫了一幅“張靈行乞圖”,還有當時的各大士人名流題字作詠,把這幅變成了一幅非常名貴的作品了,再加上有那些好事的文人傳頌出去,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此事的。
所以張靈當然是不能賣掉這幅畫的啦,張靈的家境一向不好,但就算當了褲子也不能賣這幅畫的。
“那後來沒有賣又怎樣了呢?”蘇亦星問道。
“白送啦。”張靈兩手一攤回道。
“白送?”蘇亦星想要伸手去摸張靈的腦門。
“是這樣子的,那老者臨走時說自己知道是買不到這幅畫的,是女兒太想要讓他來試試的……”
“有戲了,呵呵。”蘇亦星說道。
“是呀,是有戲了,聽那老者這麼一說我就來了興趣了,便回那老者道,讓他女兒自已來買,我或許可以考慮的……”
“結果來了嗎?”
“來了……一見面我張靈就知道這輩子完了,暗下決心道,非她不娶!”張靈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痴迷的與向住的神情。
“哎,醒醍吧……”蘇亦星觸了下張靈的額頭。
“哦……結果我就送給了她了呀……”
“那有沒有什麼表示呢?”
“表示?哦,有呀,那崔姑娘臨走時的回眸一笑害得我差點當場暈倒……唉,傾國傾城哪……”張靈感嘆道。
“就這麼走了?”蘇亦星伸著頭問。
“哪會呢,就這麼走了總說不過去了,對吧?崔老頭走時約我第二天到他泊在楓橋下的船隻上去喝酒,表示謝意。”
“這不結了,行了呀,好戲開始了。”
“就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害得我一夜末眠呢。第二天一大早就趕過去……唉,慘吶!找了老半天也沒有見著,後來再一問說是有急事後半夜就啟錨走了……這人海茫茫的我張靈到哪裡去找呀?”張靈又恢復了滿面愁容。
“後來又打聽到好象是到了無錫,我又馬不停路蹄地趕到無錫,結果還是白費。就這樣子一站一站地奔跑了好多地方,結果是‘貓咬卵泡一場空歡喜’呀。”
“笨吶,知道她們老家是在哪裡嗎?”
“知道的,是江西南昌,不過她們出來可能要很久才回老家吧?”
“那就到南昌去等她呀,守株待兔總好過刻舟求劍吧?憨頭!”蘇亦星笑罵道。
“我心急等不得呀。”張靈回道。
“等不及也要等的,你有其它辦法嗎?”
張靈搖了搖頭。
“那你去南昌等她吧,哦,還有唐老大也去了南昌,在寧王府裡做教師,你到他哪裡去,他肯定能幫到你的。”
張靈黯然道:“也只有這樣子了,我回來後才聽說老唐去了南昌的,哎,你小子怎麼沒與他一起去呀?呆在家裡哺小雞嗎?”
“唉,你看看,現在這個樣子能走嗎?前些天在忙著還以前的孽債。老唐到是來請了我幾次,讓我給回了,他沒法子想了後來把我新收的小跟班拖去了,你要是去的話唐老大一定會開心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