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對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我,我才慢慢地出來。去摸牆上的火把,太高了,也夠不著,我跳著。感到後面有人看一樣,我一轉身,就看到黑暗中幽黑的眸子。
重重地拍拍手掌,燈火亮了。
我看到了耶律重的帶笑的眼睛:“真巧啊,初雪,是不是想放火啊?”
我心裡暗下惱恨,是不是,他早就發現了我,不可能啊?
大概是不想我亂猜,他一聲口哨,馬都集到另一邊,我的四周,空空如也。
“初雪,我倒以為今天晚上樓破邪會有動靜,沒有想到,抓到你,早就聽聞,你死了,我倒是不信的,原來,混在我的俘虜中了。”他得意地笑著:“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哼。”我高傲地抬高了頭,不理會他。
“如今落在我的手中,你想必也會說要殺便殺是吧!”他輕輕地嘲笑。
是的,我便是如此之想。
不知從哪裡來的箭,劃破風的聲音,射在四周的火棒和乾草上。
耶律重舉起劍擋,一手欲上前抓我。
我焉能等著,四周亂了起來,馬最怕火了,嘶叫翻騰著,往外衝去。
無論是誰的口哨聲,都沒有用,還是亂作了一團。
我往後退去,火燒了起來,放箭的,一定是七皇子的人馬。
大大的窟窿在後面,有人拉了我出去,我也不怕,跟著就跑。
然後給拉上馬了,拼了命地往山上衝去,黑夜的冷讓我感覺不到,滿手都是汗。
後面人像潮水一樣,追著來。
也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沒有傷我,而耶律重在忙亂之中,擋劍擋箭,自是抓我不到。
急促而跳的心,跟隨著馬一上一下,千萬不要讓他們抓到。
不然這一批黑衣人,必死無疑了。
但是,如何逃得掉,論馬,自是不如大遼,何況是他們的大營。
頭上虎虎生風的箭,身後的黑衣人,把我的身子壓得很低很低,我還是很害怕。
“不許放箭,只許生擒。”洪亮的聲音響起。
箭停了,是馬蹄如潮的聲音,沒有人來得及回頭看,幾乎是他們就跟在背後追啊。
突然,又聽到叫人往回走的聲音。
背後的火光熊熊而起,殺聲混和一片。
黑衣人直起了腰,吐了一口氣:“好啊,大遼中計,七皇子殺到他的主營來了。”
卻沒有停下馬,一直衝殺了出去,踏過南水,再往東邊走。
水一炮到我的腳,我才發現,痛得很。
觸手一摸,竟然滿手是血。
大概是跑的時候,不小心讓箭傷著了。沒敢叫痛,咬著牙,讓他們帶著我回去。
天快亮之時,終於到了。
臨時做成在的營地,很是寬廣,馬一停下。我差點摔了下來,黑衣人扭住了我的手:“你是誰?”
我大口地喘著氣,看著瓦藍的天,到了,終於到了。
清楚地說:“我是倪初雪。”
“先關起來,等七皇子回來再說。”對我的身份,還是不能太相信的。畢竟,他們不認得我,而且,我只是一個女子。一個不怕死的女子,在他們發現我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吧。
從小孔裡的光線透了進來,我靠在牆上,輕輕地撩開我的裙襬,腳已是血凝成一片了,痛切之感,我連碰也不敢去碰,只想著,能早點見上官雩。
上官雩看到,一定會說我了,不愛護我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驚險啊,能活著到這裡,如夢一樣。
我也是極好運的人啊,燕朝和大遼明日欲大戰,七皇子派人先去伏擊,精銳上百人,擾亂耶律重的營地,來個引蛇出洞,再一舉攻之。
耶律重必然是猜得到今晚必有人來搗亂的,沒想到,跑出了個我。很是驚訝,燕朝之人順手就將我救了,還引得耶律重追了許久。
我靠著牆,痛感讓我欣慰,我還活著的。
這幾天,真的是像做夢一樣,太讓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的生活,一直是平靜,我也喜歡無波的生活,如此的驚濤駭浪,著實要適應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在這裡,我才能完全放下心來,因為,在這裡,是燕朝的人,燕朝的營地。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晚鳥的聲音驚醒了我,才從小孔裡看到,光線已經成了薄金之色。
“七皇子,叫倪初雪的人就關在這裡了。”我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