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依然火辣辣地痛著,七皇子冷冷地看著我,又移走了視線。
好大一會,門外的公公氣喘喘地叫:“稟報七皇子,上官雩帶到。”
我的眼神,移到了門口,眾人也都看著。
是他,如此的眼熟,依然是孤傲的神色,依舊還是那樣高大俊朗。著青藏色的衣服,顯得他更加的高大而好看,那麼不羈又俊朗的他,如從前的驕傲。那眼神,如相隔了千萬年一樣地看著我,看得我心酸,未曾改變他的半分相貌。改變是,我的心境已是不同。
只是簡短的一眼,眼神在空中糾纏了一會,他眼裡,流洩出些許的心痛。
沒有對我說什麼?我卻想哭。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酸酸的,無由來的就想哭。
他來了,我咬著唇,熱燙燙的東西竟然滑下臉,我真不爭氣,還真是哭了。這就是我賭上命的人,就是我心裡牽掛著的人,就是我不敢去想的人。上宮雩,原來埋在我的心裡,那麼的深。
我哭什麼呢?我高興啊,我見到他,我心裡無比的高興。上官雩,就是讓我現在死了,我也心甘情願了。
他高大的身子跟著月公公卻叩見七皇子,然後,七皇子帶著進去看寧妃娘娘。
陳嬤嬤扶著我,坐在廊下。
“初雪,他真的可以救回寧妃嗎?”她有些絕望。
我知道,連御醫都不能做的事,他行嗎?我卻堅信地點點頭:“我相信他。”
“初雪,害慘你了,不該讓你呆在冷宮的。”她嘆著氣。
我輕笑著:“嬤嬤,事到如今,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呢?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不能躲過。”
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我好想抱著她哭。
我如此的好運,在宮裡,還能結識幾個朋友,還能讓陳嬤嬤這般地為我,捨命也要保全我。
陳嬤嬤吸著氣輕輕地說:“昨天夜裡,有人撞了進來,寧妃聽到了,她推開窗子看,看到有人在毀壞天珠,當時就尖叫起來。那人跑了出去,而寧妃,卻是吐血不已,臉上的紅點,竟然是毒疹。她們真的好狠啊,好狠啊。”她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嬤嬤,是天香宮的人嗎?”
“初雪,這些事,你不用管,好多事你不明白,也不要摻合進來。三年以後,就平平安安的回你的家裡去。”她朝我蒼涼地一笑,眼裡藏不住的悲哀。
我是人,不是物,我尚還有人性,人之待我十分,我必回百分,讓我什麼也不管嗎?我能不管嗎?我心痛地看著滿院子的天珠:“昨天三更之後,我在冷宮的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小太監,他差點摔了一跤,也把身上的玉佩給摔下來,我就放在花樹底下,嬤嬤,這就是他們的罪證,不能讓寧妃這樣白白的折磨。她還徘徊在生死之中,嬤嬤,得讓七皇子知道,我們雖然沒有權利,可是他有。如果總是忍著,那麼,這一次饒幸,那下一次呢?”
她一張臉變得蒼白,捂著我的嘴:“初雪,你可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你三更出去了,你沒聽說過謠言,他們會以為你和人合夥,內外勾結的。”
我心涼了一半,我沒有想到這些。
我卻是滿腔的無奈:“嬤嬤,那這樣就算了嗎?”
“不算,我們如何呢?”她重重地嘆著氣:“我們是宮女,有辯白的機會嗎?初雪,你還年輕,你相信那大夫,我也相信你,寧妃不會有事的。在這些事過去了,你得離開冷宮,這也不是什麼安寧之地。”
“嬤嬤。”我不依地叫著。
“聽話。”她固執得很。
我卻低低地笑,有些悲哀:“嬤嬤,你以為,我還是默默無聞的倪初雪嗎?嬤嬤,昨天夜裡,是太子約我出去的,我才出去的,我覺得昨天的事很不簡單。我已經成為了出頭鳥,不然,不會連我們一塊毒害。”
屋裡,忽然又響起了寧妃的痛苦聲音,這種痛叫聲,像是天籟一般,讓我們都興奮起來了。
連御醫都束手無策了,上官雩,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我心裡,充滿了一百個,一千個佩服。
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中,這種叫做生命的興奮味道,寧妃,寧妃,要堅強啊。
一聲比一聲更有力,更清亮,鬆懈了所有的力道,感覺得痛更是厲害。
過了一會,是七皇子的聲音:“寧妃讓你們進去。”
驚喜在心間瀰漫開來,我看著陳嬤嬤:“嬤嬤,快進去,幫初雪也好好的看看。”我這樣子,不能讓寧妃看到了,只怕,會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