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梨香的裸圖洩露了出去,爹爹那淡泊的性子,倒不如一頭撞死了。
我知道,爹爹是受不了的,雖然他不太寵愛我,可我觀察他,觀察得甚是多。
我大多的清高性子,想必也是受了他的影響,慢慢地養成的。
“梨香,別惱我,這是實話,你不會想要後宮的妃子們拿這一幕來笑話你的,上山的路,千千條,並不用急於在一處打轉。”
她重重地嘆著氣,“是啊,倪初雪,你到梨花宮來吧,到這裡侍候著我,不然我這孩子,還等不到出生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來。”我可以來去自如嗎?
“你跟七皇子說說就成了,又不是讓你沒事做,孩子生下來,我的下半生也就有了著落了,我全部的賭注就押在這裡了。”
我看著她摸著肚子,覺得 好是悲哀,這孩子,還沒有生下來。
他所要面對的壓力,可就不止於孩子了,如此地悲哀,就如七皇子的母妃,就如寧妃。
或許她們考慮得是這樣,可有沒有想過這般對孩子是多麼地不公平。
“你得過來,倪初雪,這一次是鞋子,下一次就不知是什麼東西了。”
一室的香味嗆人,梨香給嗆得輕咳嗽了幾下,臉色白得難看。
我趕緊拿了盆端到她的面前,她乾嘔了幾下,什麼也吐不出來。
捶著心頭真叫難受,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端了水讓她洗漱,順著她的氣:“這般難受,為何不宣御醫來瞧瞧呢?”
“御醫來是來過了,也沒有說什麼,只說要好生安歇,一群飯桶,哪有人懷個胎和我一樣這般地難受。”
她這般地說,我卻是心裡冷冷的。
梨香在這宮裡,還真是四面楚歌,孤立一人啊。
有人都膽敢在她的鞋底放石頭了,還怕沒有人會下藥嗎?
我不懂醫術啊,不然我可以給她看看。
那我得儘快見上官雩了,問他如何是好。
有上官雩在,無論在那裡,我都不怕的。
到梨花宮來,只怕七皇子那邊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是不忍心這般看梨香獨自一人孤軍作戰。
如果她受寵也倒是罷了,偏,她不是。
如果說,誰的選擇要誰負責下去,不能怨得旁人。如果不扶持著,我也是冷漠之人了,那人間的血性,人間的親情,還要來作甚呢?
回到了崇閣宮,天氣越發的陰冷了,吹得我頭髮都散亂的。
看到假山下邊水裡的倒影,頭髮還真是亂得可以,七皇子一看,就知道我外出了。
四下看看,沒有什麼人走動。
就著那假山,將發上的釵子都解了下來,放在假山上。
沾沾水,再順著一頭的亂髮,讓它們變得乖順一點。
側著臉細細地編著髮辮,讓自己看起來從容整齊一點。
再插上那不起眼的小珠釵,固定好發。對著水中那倒影,有些臭美的地一笑。
倪初雪還是很好看的嘛,不然上官雩怎麼會怕我變心呢?他要對我好一點,再好一點,再多一點寵愛。女人的私心裡,是不是都和我一樣的呢?都是這般的想法。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心裡甜甜的。
再淨淨手,拍著臉,舒服得讓眯起眼透著這裡的清靈之氣。
好了,倪初雪有的是精神了。
我可以試著跟七皇子提提,可是,我並不能要求說,我一定要到梨花宮,怎麼說也有一點過河拆橋的意思,我倪初雪不做這樣的事。
梨香的事急不得,我也幫不上什麼?侍候她並不能保她平平安安,要害她的話,有千百種的方法。
抬起頭,輕鬆地往廊邊去,特是喜歡這裡古樸的木質長廊,有些彎曲,喜歡裙襬迎著風,在廊欠輕輕旋開,有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
這是少女一般的夢吧,有些自我的浪漫。
我輕鬆地看著,帶著淡淡的笑,看那松林裡的青翠,一個轉頭,就望進七皇子幽黑無際的眼眸中。
他的眼睛,像是玻璃,那般的透亮黑如玉,亮如晝,又深不見底,每每讓我讚歎不已,好是漂亮啊,怎麼可以讓七皇子這般的迷人呢?又帶著皇族的尊貴氣息。
我是不是著迷了,為什麼無法移出眼光,似乎心魄讓他吸了出來一般。
是不是,男人也是這樣讓女人沉迷的嗎?
我連魂魂兒,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