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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看著腳尖。
該是時辰他要做事了,我放開他的手,走出了這裡。
天氣太冷了,還沒有多少的人在御花園裡走動,回崇閣宮的路上。有著幾行腳印,一個是我跑著來的,另二行,是來與回的。那般的大,那般的深,似是寂靜地嘆息著,一直往崇閣宮伸展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仰起了頭,進崇閣宮。
似乎沒有事發生一樣,我照常地掃地,下雪了,得清理著外面的走道,把雪給掃到一邊。我沒去書房,我怕看見他。
我知道,那腳印是他的,可是,這就是我的決心。
然後是剪花,沒做貼身侍女了,我就跟著小丁做事。
後來,小丁讓月公公調去掃內室,這就成我的差事。
下雪的天氣裡,百花都殘了啊,冬有水仙,有梅花,今天的梅開晚了,所幸還有菊花,抱了些滿是雪氣的菊花入崇閣宮。
我二隻手像是凍僵了一般,紅通通的。
書房裡的花,還是要插的。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沒有人出聲。我推開門進去,暖爐裡的氣還在噴吸著,可是,卻沒有人在。
我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甚好,卻又有些失望。
將那花細細地插了上去,視線又看到了,那放在瓶中的那一幅畫。
有一個聲音,叫我上前去看,可是,又有一個聲音,拉著我,叫我莫要止步。
這就是他最珍惜的一幅畫,他怒吼著,叫我去看的一幅。
我說,我不要看,可是,我的好奇心如此的強。
看嗎?沒有人會發覺,我倪初雪偷偷看了這畫的。
那要不要看呢?為什麼我急烈地想要知道,在我答應成為上官雩的妻後,我也對很多的事,有了一個認知。
不知是什麼樣的想法,我竟然伸手去拿那畫了。
放在桌上,輕輕地展了開心,有一種顫抖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延續到了心尖上。
一邊展開,一邊聽著有沒有人走近的聲音。
我發現自己像是做賊一樣,緊張兮兮的。
展了開來,那畫中,那靜思的人,不就是我嗎?這不就是林珣送給我的畫麼,怎麼跑到他這裡來了呢?必定是他去取走的。
那天,他還帶著冷笑看我?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他是這樣說的,可是,畫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我無力地坐在貴妃榻上,那就是,他說喜歡我。
還是看了,可是,心裡沒有那麼驚慌了。
聽到有腳步聲響起,我手忙腳亂地將畫卷好,要放上花瓶,可是,太急了,整個花瓶“鐺”的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敲門的聲音響起:“七皇子,是不是該傳午膳了。”
七皇子,我轉過頭去,在那幾排的書架邊尋找著。
那在角落邊,直視我的,不是七皇子又是誰呢?我進來的小心,也沒有發現角落邊有人,從這裡看過去,就正好看了個清楚。
“七皇子。”月公公不死心的叫聲。
他垂下眼瞼,掩住那光華,淡淡地說:“不必傳了。”
那聲音,如此的落寞,透出讓人不忍心的痛意。
我跪了下去,這下還真是出糗出大了:“奴婢該死,奴婢錯了。”
一出口,才怔住,我竟然還記得以前的這些啊。一開口就是錯了,要他原諒我一樣。
他揮揮手:“本就要讓你看的,遲了。”一手拿著酒,仰頭就飲。
“對不起。”我伏在地上。
他沒有去抓上官雩,我知道,是他發現了。可是,他沒有去,還有這份雅量。
“你有何對不起我,出去。”他清淡地說著。
我抬起了眸子,看著他,那般的神傷。
出去,固然是好,我是冷血之人嗎?我走了過去,奪去他手中的酒:“別喝了,還是傳膳吧!”為何要這樣,他並不喜歡喝酒的啊。
他眼中的痛,赤裸裸的,讓我看了心都擾成一片。
他瞪著我:“倪初雪,不要再來打擾我,出去。”
“可不可以不要喝酒。”我微弱地說著,蒼白得沒有力氣。
他笑,那笑甚是空洞:“不要喝酒,別關心我。”
“七皇子。”我輕咬著唇,無從安慰。
他嘆息著:“為什麼你可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