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準備一下。”
“我去就行。”樓破邪樂顛顛地跟在爹爹的身邊,回頭朝我一笑,如此的溫柔而又深情。
奶孃給我梳髮,還是淚在眶裡打轉著。
一身的紅衣,我心裡輕嘆,我的姻緣,真的到了。
輕輕地撫著臉,我眨著眼:“奶孃。”
“小雪兒,他不會負你的,奶孃看得出,他總是看著你,秦淮那麼多的漂亮小姐,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奶孃就是捨不得你。”她擦擦淚。
“奶孃,初雪也有些怕。”
她慈愛地笑:“小丫頭長大了,不怕,小姐其實外強內柔,你不說什麼,其實你心裡還是擔憂的。選了,就不要怕,姑爺也不錯。”
奶孃握住我的手:“小雪兒會幸福的。”
我也不敢去篤定,畢竟很多次幸福就在我的眼前,然後,都飛走了。
做他的新娘子,抬起頭看鏡子,我想,我一定會幸福的。
樓破邪,我永遠都相信他。
他站在門口看:“初雪,你好漂亮。”
奶孃過去:“姑爺,你不可以看小姐的。”
“我是來接初雪出去的,奶孃,都準備好了,就等新娘子,沒有太多的人,就只是我們一家人。”
我站起來,朝他走去,他抓著我的手,輕輕地說:“初雪,我們也會有一個像你家這麼溫暖的家的。不會那麼快就走,不要擔心。”
他知道我不想那麼快離開家人,如果一離開,爹爹和奶孃就更孤單了。
“新娘子不能走著出去的。”奶孃又叫著。
我輕輕驚叫著,他抱起了我:“就要是我的娘子了,初雪我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以為,我只能一輩子在暗處看著你,看著你的快樂和自在,只將喜歡藏在心裡頭。”
我捏捏他的鼻子:“醒了嗎?”
“還沒有。”
我輕輕地嘆:“我也覺得似夢一樣。離你離得遠,可是又心靠得近,靠得近了,又怕抓不住。”
“我也是。”他輕輕地說:“我們二個,就是笨蛋。”
輕輕地敲他的額:“我不會再跟你任性的。”
“我就喜歡你的任性,什麼都喜歡,你氣鼓鼓的眼,我至今還記得。”
“你怎麼就盡記這些呢?你要是哪一天不喜歡我了,你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好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篤定地說著。“我們去拜堂了吧。”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不要去尋,也許,就在風中,就在那回眸的一瞬間,便是印上了一世的塵印。
他放下我,牽著我的手,往前走,那大紅的喜燭在燃燒著。對視相一笑,看著爹爹,盈盈地跪了下去。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丫頭就帶著上官雩走進來了。
他咳嗽二聲:“男方不用親戚的嗎?”
樓破邪看著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謝謝你肯來。”
“我要你大哥,還是倪初雪的大哥,怎麼會不來呢?”他拖著還微拐著的腳坐在爹爹的一邊,“殷老爺,以後就是親家了。”
爹爹臉上有些尷尬之色:“是的,是的。”
“半夜成親算什麼?”他又冷哼:“你們總是挑沒有人做過的。”
“那就請大哥多擔待些了。”樓破邪爽朗地說。
“那就成親吧,成親吧,成了也好別那麼礙眼。”他揮揮手,眼裡是大度的笑意。
我想,換了我,我也做不到那麼大度和看得開,上官雩,真是厲害的人啊。
奶孃在旁邊叫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想到敬頭的時候,互相看著,竟然覺得眼有些溼溼的。
“送入洞房。”奶孃過來扶我。
而樓破邪,陪爹爹和上官雩喝酒。
“小姐,你不要怕,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奶孃拍著我的肩頭:“姑爺是個溫和的人。”
她哪裡知道,在宮裡的事。樓破邪現在倒是溫和起來了,以前的他,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哪怕是笑,也是虛偽的,眉頭緊攏著。
我喜歡他如此,想笑便笑,眉眼中,盡是溫柔。
誰喜歡冷寂一個人呢?我想我會好好地愛他,幸福些,才能對得起上官的成全。
現在我已不想去猜上官留給我的信,寫的是什麼了,已經是錯過的事,負就是負,沒有什麼能說的。
“初雪。”樓破邪進來,臉上微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