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會兒,二個女子過來將我的畫給搬上了檯面,讓人觀賞著。
評斷大概還要一些時間吧,林珣走過來氣惱地說:“倪初雪,你作死,畫那麼好,害我畫一半就被吸引了。”
“你看,你家的娘子要哭了。”我幸災樂禍地說著。
十九公主看著畫,竟然眼紅紅起來。
林珣咬牙切齒:“都是你害的,我畫一半,聽到你這裡的讚歎之聲,就畫不下去了,我老想看看,你畫的是什麼?你的潦草的樹葉法,不就是我用的嗎?
“學無止境啊,林珣哥哥,真不好運,你又得不到畫仙了。”
他笑,有些心痛在眼裡:“初雪,這些不重要,不是嗎?”
我點點頭,要是重要的話,我會去挑張小的來畫。要是重要的話,林珣斷不然不會畫一半,要是重要,我會氣恨他只畫一半,林珣的才華,可高多了。
拍拍他的肩:“快去哄哄你的小娘子吧,我去看看別人的畫了,記著,你一會要請我吃一頓飯的,秦準啊,我最熟了,那裡用錢最高的,我帶你們去。”
他搖頭笑:“倪初雪,還是這樣子,就是要這樣子。”
我揉揉額:“怎麼成了親,變得落落長了,我走了,可溜了啊。”
每一幅畫,都是一幅景,看的,是取景的角度和視野,再看筆功,和每一種特體的畫法,我總能看到很多讓我驚歎的。
我身上的髒汙,似乎也沒有人嫌了。
其實我眼中有些破碎,我得一一去適應,那一年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後,為我擋開行人,有一個人訓著我,只因為我將宣紙給了梨香。
過去了,不復再來。
我看著一幅燕鳥南歸的畫,那鳥的眼中,有著迷惘和悽夢的神色。
我朝它笑笑,一笑而過,會適應的。
那邊,又開始宣佈去大賽的結果了。
完成了一半的山水畫和我那個最大的畫,最讓人注目,還有林靜方小姐的樓破邪,也相當的驚歎啊。
林珣只畫了一半,可是那一半,是足夠的功力來說明了。
人家是皇家飯,混宮廷的,當然是不一樣了。
林珣笑著上臺:“這一幅當然不算,只畫了一半,也是不齊全的,最重要,還是這麼二幅畫。
那一年,我是和林靜如在臺上比,今年,怎麼又和她的妹妹了。
不過,她妹妹比她可聰明瞭幾分。
江南煙雨圖的細膩和美麗,讓這裡的人都驚歎,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生活在這麼一幅如畫如詩的地方,驚歎平凡中的美麗。
很大,所以很驚歎,很細,又讓人稱奇,似乎聽到了那流水的聲音,琵琶和小曲兒並齊著,聞到了花的香味。
而林靜方的呢?用的是七王爺樓破邪,不得不說,她也是畫藝超群。
選這麼一個,也是臨時才看的吧,當是厲害。
結果,又是一番投票,又站在臺上了。
還是相互指缺點,我無奈地挑挑眉,怎麼年年的新意,就是這般嗎?第三也好,奶孃說的,我笑笑,大方地聽她評價著。
“這人畫得太多,我們秦準也多才子,可你的畫裡,全是女子,這是不實。”
我點頭:“是的,不實不實。”好厲害的林靜方。
“你這油傘,明明下的雨沒有那麼大,可週圍的雨滴,還是滴得如此之多。”她又指出一處:“過於刻劃,用力過大。”
林珣一聽,就不滿地說了:“林小姐,我有句話要說,你下雨的時候,估計沒有打過傘,雨一旦溼了油傘,四周滴下來的雨滴,就會更多一些,刻劃過深,就是要顯出這傘比雨還要亮眼。”
我朝他眨眨眼,真是的,我都沒有說什麼?他還忍不住了。
皇上讓我畫樓破邪的畫,要畫得千嬌百媚的。
我看林靜方畫的樓破邪,當真是一絕。
絕美的容顏,我怎麼看,還是怎麼一有一種痛痛的感覺,很美,用的線條剛柔並濟著,能刻出他身上的線條。
我笑:“眼神畫得不好,你畫錯了。他的眼中,永遠不會有這麼一種神采飛揚的感覺。”他總是寂寞的,總是勾心魄的,讓人沉迷,而不是這一種。
還少了許多的尊貴,他畢竟不是凡人啊,林靜方沒有將他身上的氣息畫出來。
很美,可是,還欠缺了好多的東西,不過是一幅畫,要想活起來,還差那麼一點。
“什麼意思?”林靜方不悅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