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把它捐出去了。
等吧,有等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心中有牽掛,我並不是空空如也,一無所有。
如果我留在這裡,可以讓他無牽無掛地打仗,去拼搏,我是願意的。
我低低地笑著,有些心酸,有些嘲意。
鐘聲一聲一聲清清悠悠,讓腦子也輕鬆了許多。
不能改變所有的一切,就去適應吧,日子,不是就這樣熬過來的嗎?
道觀裡,有很多的女道士,我不知道那一個是七皇子的母妃,也沒有興趣知道。
建築在這高高的山崖之上,處處可能巨大的岩石,讓人讚歎大自然的奇觀。
她們正在做早課,我獨自一個在塔邊轉悠著。
走得累了,便坐下來,幻想著,一個轉身,就能看到我想念的人。
有些傻傻的,我有些好笑,低低地嘆息。
他走了,似乎也帶走我的心。
我站起身,輕輕地在塔上寫著: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總是,來來回回這幾個字,手指寫得有些生痛。
“倪施主。”一聲慈悲的呼怕。
我斂首有禮地說:“道長。”
“還習慣嗎?”她輕柔地問。眉目中,那般的好看,可以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是多美,可是,她的左臉,那長長的刀痕,劃得必是好深,讓邊邊上的一些肉都糾結起來了。但是她慈眉善目,看起來也不讓人害怕。
我搖搖頭:“才來,還沒有來得及習慣。”
“或者,倪施主可以去聽聽早課,清淨一身煩惱。”
我輕笑:“倪初雪是愚笨之人,甘願在紅塵中飄浮著,受這塵世之苦。”
“好孩子。”她笑著,輕拍我的肩:“七皇子也是一個好孩子。”
我攏著眉,眼裡有抹觸動:“道長,七皇子,是你的孩子嗎?”
她搖頭輕笑:“七皇子是我們燕朝人驕傲的孩子。”
我要聽的,不是這樣啊,有些焦急地看著她。
她又低嘆地說:“是誰的,重要嗎?過去的事,再重翻,只會讓人添起新愁。”
或者吧,過去了就過去了。
我點頭:“是的,道長。”
“聽說倪施主善畫,不知倪施主可願為無塵緣畫上一幅。”
我看到她眼底的憐憫之意,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疲憊地笑了笑:“是七皇子告訴你的吧,他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怕我寂寞著,可是,道長,我還是很想他。”
她輕輕地搖頭:“紅塵之苦啊,施主說出來,或是心裡好過一些。”
我低下頭:“我知道,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欲想立我為妃,他帶我回去,不是一個最好的時候。或者,我會受傷,或者,更多的不情願。邊關也告急,我再回邊關,總是逃不過糾結的命運。”
“孩子,苦嗎?”她眼微微的紅了。
我搖頭,微弱地笑著:“不苦。心中有個念頭,就什麼都不苦了。謝謝你,道長,我心裡也暢快多了。給我一點時間,我也會想通的。”
我從來就不喜歡這樣過日子,不是嗎?
我舒了一口氣:“道長,我現在就下山去買筆墨紙硯,畫畫,也是我最喜歡的,總是帶著我很多的快樂和心思下去。”
這樣,日子就能過得快一些。
走一階一階的石階,這一路上,都有著我和樓破邪的記憶。
就算他不來接我了,我也會過得很好的。
真的,倪初雪,除了愛之外,還有很多的東西。
難過的事,會過去,快來的事,也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