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而言,的確是這海棠姑娘過的逍遙一些。
“聽說你的名號是‘御海棠’,久仰久仰……”賀蘭敏之裝腔作勢的作揖道,“卻不知海棠將來會嫁給怎樣的夫婿,在下真是憧憬不已啊!”
見海棠不回話,只是獨自一人走到桌邊上倒了一杯清茶,他又接道:“海棠姑娘定是喜歡風流才子吧?”
他心裡想著,自己雖沒什麼科舉的經驗,倒也讀過不少書,至於“風流”二字,自然是非他莫屬了。要想以一個feng流才子的身份囊括海棠芳心,他尚且有幾分把握。
不料海棠卻輕聲啐道:“你休要胡說,什麼feng流才子!海棠我這一生最見不得那文縐縐的窮酸書生了,滿口之乎者也仁義道德,卻也只會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若真盡忠盡孝,也不會來青樓裡找樂子。我看他們不過是狗仗人勢,借花獻佛罷了。”
原來海棠不喜歡能文舞墨的!
這更好辦。既然言語上低了一個檔次,賀蘭敏之更沒有必要再和海棠繞彎子。不是她說的輕巧,而是客客氣氣的說話實在不符合青樓裡的淫邪氛圍。
賀蘭敏之又輕聲試探性的問道:“不知海棠姑娘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87book'在下不才,自認為有一番本事,只等姑娘你一試便知。”
他早知海棠想推搪,此刻是故意引海棠上鉤,一來了解海棠對他的感覺,二來真心想要領教領教青樓女子的床上功夫。他在外祖母那裡也磨練過不少回了,真槍還需裝上實彈才行。
就見那海棠輕輕咬了咬下唇,嬌俏可愛的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過了半晌才說道:“公子故意撩撥我呢!公子有幾斤幾兩,海棠我自然會試一試,只是我有一個妙法,不知公子願不願意遂了我的意?”聲音漸漸變小,幾不可聞。
賀蘭敏之心中暗笑,表面卻做出十分惆悵的樣子,長長嘆息一聲道:“海棠姑娘拒絕人的方式還真是奇特……”
“哪裡是拒絕,分明就是給公子出謀劃策。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呀,這長夜漫漫,光我一人伺候你,多沒意思,我有六個西域遠道而來的姐妹,那模樣絕對是大唐罕見的,公子可願意一見?”
海棠分明知道賀蘭敏之心裡想要的是她,卻仍舊裝模作樣的繞著彎子。
他心想著也罷,就看海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他悶不吭聲,只是淺笑,等到海棠神色有些暗淡的時候,他趕緊上前一步,想要一親芳澤,卻忽然聽到身後一個熱情似火的聲音道:“姑娘,您吩咐的人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是不是現在就傳進來?”
這聲音賀蘭敏之認得,可不就是先前伺候酒水的那個小翠。
他回頭看去,果然見小翠一臉純真無邪的站在門口,身後像是跟著六個身影,看不清楚面貌。
海棠從桌邊站起身,不著痕跡的推開賀蘭敏之,笑著道:“傳……”
六個姑娘陸陸續續的進來了,手上腳上掛著鈴鐺,走起路來叮叮噹噹作響,像是一場未經編排的舞蹈。
那小翠見了賀蘭敏之滿臉醉意朦朧,臉上扯了一抹尷尬的笑容,許是知道主人要行房事了,忙低著頭道了一聲“小翠告退”,便順手關了房門退了出去。
因沒親到海棠的臉頰,賀蘭敏之此刻心中沮喪實在是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徑直走到床榻上坐直了身子,愣愣的看著房中七個女人,不知海棠要耍什麼把戲。
海棠淺笑著問道:“方才賀蘭公子還能說會道的,此刻怎就不吭聲了呢?”
賀蘭敏之苦笑道:“在下不勝酒力,海棠姑娘也看見了,桌上幾壺瓊漿玉露都是我一人所飲,獨酌的滋味實在難受的緊啊,我此時只覺得頭昏腦脹,恐是沒心情欣賞什麼歌舞表演了。”
“原來公子以為我的姐妹只會表演歌舞?”海棠鼻息中冒出一聲冷哼。
“公子既然覺得歌舞無甚情趣,那就讓我的姐妹們好好伺候您!”她向賀蘭敏之詭秘一笑,接著轉過身,對著那六個穿的花枝招展的西域美女拍了三下手掌,道:“好生伺候賀蘭公子。”
“是~~~”眾人異口同聲。
賀蘭敏之剛剛遭海棠一頓冷落,心中正在惱怒,卻見面前這六個西域美女都半跪在地上給自己請安,他忙微微扯出一絲笑容,和眾人一一見禮。
他被海棠帶進了內廂房。
原來這廂房還有內外三層,最外面是他吃酒的地方,角落處用屏風隔著,設了紅帳,他以為那間就是海棠的閨房了,想不到裡面還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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