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涼的寒意了,可我知道,現在流點血不算什麼,腹中胎兒的性命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我堅持著對村莊王老伯的哀求,他明明就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人,為什麼偏偏要受武家主母的制約呢?武家人控制了整個藥田村的經濟發展,這難道還不夠,還要連藥田村的女人也全都掌控起來麼?
村長為難地扭過頭去,像是不忍再看我。他望向老夫人的目光似乎也是待著哀求的,只可惜老夫人又一次凌厲的目光,讓他再也不敢改變主意。
“如果李姑娘你執意不肯說出你腹中胎兒是誰的骨肉的話,那麼老夫只能秉公執法了……”
有了這一句話,老夫人的意圖總算達成。她像是耀武揚威似的喧嚷道:“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我綁起來,明日沉塘處死,以儆效尤”
還真是說變就變啊,老夫人先前那張慈祥安寧的臉跟那四川臉譜差不多,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外人根本看不清她的本來面貌。
用不用這樣子炫耀?
我就彷彿在演苦情電視劇,一邊大叫著“冤枉啊”“饒命啊”,一邊又忿忿不平的巡視在場所有人,希望能找到救命稻草。
被老夫人幾道厲色目光所汙染的泥沼之地,使我深陷不已,我驚覺自己依然沉在一個無窮盡的漩渦之中,要自己逃出來談何容易
我的目光觸及到右派第二個座位,是武攸暨他正焦急地瞅著我,似乎是絞盡腦汁在想怎樣能救我。
“二少爺二少爺救我……”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武承嗣和村長都無奈的搖著頭,而在場其他的女人都幸災樂禍的時候,二少爺武攸暨的憐憫與焦急看在我的眼裡就真的變成了救命稻草了。
老夫人突然之間被我這句話驚倒,而她接下來說的那句話,也一樣令我大跌眼鏡。因為她居然厲聲問道:“李令月姑娘,你腹中胎兒竟是武攸暨的骨肉?”
我剛想張口否決,二少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箭步竄到我身側,跪地嚷道:“還請母親開恩,都怪兒不懂事,負了李姑娘,還害得他有苦難言,這孩子的確是兒的,是咱們武家嫡親的血脈,還請母親法外開恩,不要處死他們母子二人。”
“真是我們武家的骨肉?”老夫人彷彿依然有些不置可否。
武攸暨一頓狂點頭,白淨的臉上竟也憋出兩粒豆大的淚珠,直看得我瞠目結舌。這一家子的人啊,不管男女老少,若是擱現代,絕對都可以去角逐奧斯卡影帝影后了就連最不會掩飾、最低調的二少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他為什麼要幫我背黑鍋?我的孩子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啊他方才還說,這孩子是武家嫡親的血脈,莫非武攸暨還想爭遺產不成?他就不怕老夫人找個藉口陰他,把他攆出武家去?
不絕不可能武攸暨性子溫和,不圖名利,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出仕為官,他肯定不會是熱衷於權力地位的那種男人。
他和他的哥哥根本不一樣。我雖知道他的親生母親當初也算是位正牌夫人了,而他的親生孩子自然是武家嫡子了,但我的孩子是柴紹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他拿去當作搶財產的工具啊。
更何況,武攸暨哪裡像是會搶財產的人。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武攸暨也想要娶我?
想到這裡,我的心一陣陣撲稜亂跳,不會這樣吧。方才想的應對老夫人的說辭一下子全都忘光了,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身側武攸暨的臉,我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時間想一些事情。
究竟,這武家上下的人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村長王老伯像個和事老一般,見到僵局被打破,又陷入另一個僵局,他便好心地出來勸慰,還故意裝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老夫人,俗話說的好,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既然您這家事還得慢慢兒處理,老朽就先告辭了。還請夫人記住老朽一句話……”
“村長請之言。”老夫人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五味雜陳吧,想整死我,結果沒得逞,看樣子以後有的鬥了。
“哎……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王老伯意味深長的留下這一句話,白白衣袖徑自離開了祠堂。
我還從沒見過村長大人像今日這般威猛高尚過,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位**烈士的雕像一樣。老村長的光輝形象第一次明亮了起來,他終於還是沒有屈服於老夫人的yin威之下啊。我心裡一陣好笑,喜覺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