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找不到自己去恨他的動力
相對無語靜坐半天,易宸璟放棄莫名其妙的對話再次陷入沉思,所問之事句句不離昨晚風波,對白綺歌身體狀況隻字不提,這讓白綺歌好不容易在心裡給他豎立起來的微末形象轟然崩塌——大概他已經習慣做些令人感恩之事來換取信任吧,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更何況自己身上還揹著紅綃之死疑案,能得到他真心相待無異於痴人說夢
“總之現在的形勢越來越混亂,太子那邊看起來也不甘平靜,你對宮中情況不熟悉,沒事的時候不要隨便走動,以免再落人陷阱裡”易宸璟細心掖好被角,看了眼沒什麼精神的白綺歌,猶豫片刻才又說道,“今晚我睡這裡”
白綺歌一愣
“用不著這麼聽話,我會跟敬妃娘娘說身子不適的”
“跟孃親有什麼關係?”易宸璟啞然失笑,“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趁夜問你些有關昨晚的事還有圖紙的事,別無他想你先休息,我還要去一趟御書房”
易宸璟離開後白綺歌把玉澈叫進屋內,又倔又硬的貼身侍女一肚子火氣,一連喝了好幾杯茶水
“喝再多水也淹不死自己,乾脆去撞牆好了”白綺歌淡淡瞥了一眼,嘴角噙著笑意
“小姐的酒量我很清楚,長這麼大還沒見你醉過,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別看他在外面站了一晚,我心裡還是不痛快,天天沉著臉欠了他八百吊錢似的,怎就今天突然好心起來了?少不得又是他逼你做了什麼壞事怕被人知道才這般殷勤討好”
“鬼精鬼靈,就是腦子不往正道上使”白綺歌招招手,玉澈順從地坐到床邊,側耳細聽確定外面無人白綺歌才繼續低聲道,“玉澈,你去給我打聽幾個人首先是素嬈,然後是太子妃和謹妃,另外問問太子這人品行如何,切記要問的自然,不能讓人起疑心”
玉澈卸去不滿面色得意一笑:“哪還用得著小姐吩咐?這宮裡是是非非我早都打聽明白了素嬈夫人看似年輕喜鬧又活潑天真,骨子裡卻是個驕傲的主兒,心機重得很——殿下在咱們昭國生活十年,隨著昭國習慣管敬妃娘娘叫孃親,素鄢夫人則依著規矩叫敬妃娘娘,偏偏素嬈夫人要討這個親近,也學著殿下叫孃親還有之前……之前五皇子那事,下人們說看見素嬈夫人給了那侍女不少金銀細軟,連錦昭儀送她的一對兒翠玉耳環也跟著一併送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想來就是這樣才逼得那侍女辜負了小姐囑託”
心計深淺不在年紀,與賢良寬厚的素鄢相比,素嬈的確成熟許多也聰明許多從那次玉澈向其求助而被刻意拖延時起,白綺歌就對雙八年華的素嬈產生了戒心,經過告密事件後更加確定,素嬈是不想看她安穩的
原因?
妻妾爭寵自古司空見慣,又何況易宸璟身為皇子且有著相當的魅力
太子妃鍾離憐蓉與謹妃倒沒什麼可感慨的,就如白綺歌昨日所見,二人看上去並無過節,背地裡卻有各自目的,無外乎就是左丞相與右丞相明裡暗裡的爭權奪勢波及後宮罷了
談到太子時玉澈稍稍遲疑了一下,說起話也不似先前那麼幹脆:“太子才華出眾卓爾不凡,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有極高造詣,只是人怠惰些,對朝堂之事從不在意下人們雖然說不上擁戴他但也沒有厭煩情緒,只一點傳聞不是太好”
“什麼傳聞?”白綺歌來了興致,眼神愈發專注
“太子好像有斷袖之癖……”
貼近白綺歌耳邊竊竊私語,玉澈一字一字說得十分清楚,後半句卻讓白綺歌陡然呆愣,不知所措
“據說,太子一直在和五皇子爭一個叫蘇瑾琰的男寵,他們兩個都有龍陽喜好……”
“不可能”毫不遲疑,白綺歌斷然否認,而後扶著玉澈笑出了聲,“怎麼什麼話都信,多少也要知道哪些是惡意中傷的流言啊五皇子已經有了戚氏為妾,眼看再過幾個月產下皇孫後便可冊封為皇子妃,什麼斷袖之癖、龍陽之好定是暗中嫉恨的人造謠,這種話聽不得”
玉澈心知白綺歌對五皇子好感甚濃,當下也不辯解,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曖昧笑容滿含揶揄味道:“小姐,五皇子待你可是不薄,不是說昨晚挺身而出阻止太子妃的就是五皇子嗎?拋開殿下不談,小姐你對五皇子可有心意?還有殿下,他最近表現也算是不錯,我怎麼總覺著小姐變了心,沒有以前那般厭惡他了呢?”
這是第二個懷疑她對易宸暄感情的人了
白綺歌笑容驀地散去,餘下唇邊一抹苦澀:“身在牢籠中談什麼感情?玉澈,你與我不同,你只要依靠的人不倒就能安穩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