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手背忽地一熱,堅定有力的胳膊將蹣跚而行的白綺歌穩穩扶住,易宸璟目不斜視,彷彿攙起微微驚訝的女子只是隨手動作:“走不動就別逞能,再倔你也倔不過渙神香的藥性”
“連薰香是什麼都知道,遙闔殿裡還有多少秘密是你不知道的?”白綺歌反問,再一次固執地推開易宸璟
劍眉緊鎖,連續兩次被排斥的感覺十分不爽:“讓你離易宸暄遠些你偏不聽,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腦子一熱去找他,現在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嗎?他若是個隨隨便便就能剷除的對手我何必拖到現在?剛才如果我和戰廷晚到片刻,到底會發生多可怕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
“最可怕的事情早就發生過了,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白綺歌目光幽幽,唇邊笑意涼薄,“一次兩次沒什麼不同,不是麼?”
沉穩腳步驀地停住,易宸璟深吸口氣,偏過頭認真而又不願相信聽見的話
“在你眼裡,我和他們竟是一樣的嗎?”
白綺歌沒有回答,微微低頭,頸間面板細膩的瓷白色凸顯出傷口血紅,孤寂身影繼續緩緩向前走動,在夜色與寒風中倍顯蕭索
有什麼不一樣呢?都是強取豪奪逼迫她淪為玩物,非要說不同之處的話,大概也只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的差別了畢竟不是封建教育下成長的守舊千金,白綺歌對貞潔在意程度遠不如身邊其他女子,那一夜給她留下的並非之懼,而是面對施暴者無力反抗、不得反抗的恥辱,當然,還有被無情撕裂的痛楚回憶
“你們都一樣,卑鄙無恥”緊握手掌,白綺歌輕輕咬著嘴唇
“綺歌——”說不清是惱火還是懊悔,莫名衝動支使易宸璟伸手拉住虛弱女子,複雜表情幾經變化,最終停留在黯然之上,“忘了那夜的事,好嗎?”
白綺歌無聲冷笑
他能忘,她如何能忘?肚裡的孩子如何能忘又如何能被忘?沒有東西是忘記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的,一個生命已經悄然來到人世,而他卻要她忘了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