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易宸璟語氣低狠,“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瞭解他多少?哥哥,一聲哥哥就代表他是好人 ?'…87book'簡直愚不可及!”
衝動並不是白綺歌本性,只是她毫無保留把一切都交給了易宸璟卻換不來他信任,那種感覺無可忍受
怎麼也猜不到,重逢尚不到半日,他們又一次陷入爭吵之中,白綺歌只覺得累,從心到身體都疲憊不堪,漠然冷笑無聲地表達著她的厭煩:“誰對我好便是我眼中的好人二哥與你不同,他不會藏著掖著那麼多籌謀,更不會面上一套、背後一套,暗地裡算計要害誰”
“他會”
易宸璟鬆開手,聲音嘶啞,當白綺歌以為他爭辯不過只餘執拗時,一陣天旋地轉,手腕生疼
可惜這時梁宮在忙碌戰事沒能恰巧莽撞闖入,否則便會看到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燈光搖曳,氣息溫黁,軟榻之上兩具身軀緊緊貼合,身材頎長的男子沉甸甸壓在瞠目結舌的女人身上,大掌死死束縛一雙纖細皓腕,而在只有彼此才看得見的視線中,那雙本應含情脈脈的眼卻是冰冷的,漆黑深邃之後似乎還有怒火湧動
“為了你沒有什麼不可能…………他看你的眼神,與我是相同的”
之後便陷入漫長沉默
白綺歌是太震驚以致無話可說,易宸璟則是不想說,他多希望自己沒有發現白灝城的異樣,多希望那個和氣又名動九州的男人僅僅是她的兄長而已,多希望,自己親眼所見只是錯覺
許久,白綺歌才低低開口:“我不想再聽你說話”
“想要逃避麼?逃避白灝城喜歡你的事實?”
“你這瘋子!”白綺歌用盡全身力氣企圖掙脫束縛,得來的卻是更加沉重的壓迫,喘不過氣,腦海混亂一片
她不信,易宸璟說的每個字她都不相信
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不是易宸璟,更不是易宸暄,而是遠在水鄉澤國的二哥白灝城,從她帶著一身傷痕與罪孽重生起就是二哥無微不至照顧她、安慰她,為她遮風擋雨,默默給她溫暖,因為他是她的兄長,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是嗎?易宸璟看她的目光從憎恨到欣賞再到熾烈,沒有一種與白灝城相同,二哥眼裡有的就只是疼惜包容,哪怕已經知道這具身體裡容納的是另一個靈魂
那是親情啊,是讓她寧願為之捨棄一切毅然赴死的家人,憑什麼易宸璟要侮辱她最寶貴的東西?!
二哥,易宸璟,無論哪一個,都是她甘願以命相守的男人
“放開”
“又想逃走嗎?沒有勇氣面對事實?他喜歡你,白灝城喜歡你,你到底懂不懂?!”近乎粗暴的低吼響徹營帳,心底怒火與不甘衝散了易宸璟的理智,鐵鉗似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捏住尖削下頜,逼著那雙錯亂雙眸與自己對視,“收起你的盲目吧,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白灝城真的是你心裡那個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人嗎?如果是,他為什麼不敢說他愛你?我熟悉他的眼神,討厭他那樣看著你,因為我知道那根本不是看待一個親人該有的目光,而是與我一樣想要得到你的目光!”
“易宸璟!你給我滾!”
怒火到極端便會化作無窮力量,被攥得發紅的手腕終於擺脫糾纏重獲自由,毫不猶豫,白綺歌將滿腔怒火化作行動,在易宸璟眼眸中雕刻驚詫神色
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一道血痕細長,慢慢滲出的血珠匯成一大滴滾落,恰落在白綺歌白皙纖長的雪頸上,刺目異常
易宸璟知道白綺歌有隨身帶著短劍的習慣,可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那把劍會揮向自己,不過是說出事實罷了,就算她不願聽、不想聽至多罵他幾句,打他一耳光,有必要用劍來解決嗎?不可思議地向後坐倒,易宸璟幾乎是茫然地摸上臉側那道冰涼傷口,想說的話都忘在腦後,愣愣地看著滿面怒火的白綺歌
即便被傷了,他也沒有想要怪白綺歌分毫…………她的震驚與怒火,想必比他更深吧?
早在帝都分別前他就看出白灝城懷揣著不該有的感情,作為兄長,白灝城看白綺歌時的眼神太過溫柔眷戀,其間還摻雜著極力掩蓋的情愫,大概是當局者迷吧,聰明如白綺歌卻從未發現親生哥哥注視她的時候過於專注熾熱,反而是旁觀的易宸璟看得最為清楚原本他打算把這件事當做秘密爛在肚子,只要白灝城不說出來他也會裝作不知道,要不是剛才怒火攻心一時衝動,如此傷害白綺歌的話他是絕不會脫口而出的
脫鞘的短劍握在白綺歌手裡微微發顫,鋒利邊緣上一縷殷紅與蒼白面板形成鮮明對比,淡淡血腥味道在兩個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