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低頭看了容歆一眼,此刻的她已經妝容全花,滿臉的印漬,在昏黃的燈光的照射下煞是可怖。玄燁有些無力道:“容歆。”
“皇上,承祜是你的兒子,可是承慶也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這樣偏心?”容歆直直地盯著玄燁的眼睛,直到他心虛的調轉開目光,她依舊沒有將眼睛從他身上移開。
“如果真是承祜將疫病帶進皇宮,為何他現在卻安然無事?”
“皇上,但凡有疾病襲來,最先病倒的往往是年歲最小的孩子。或許是二阿哥的體質較好,病症一時半刻還不能在他身上體現出來。”董婉見容歆沒有應答,就替她回答了玄燁的問題。
此時此刻,玄燁都懶得抬頭看一眼董婉,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那為何安兒卻沒事?”董婉剛想辯駁,但是抬眼間看見玄燁厭惡的眼神,她便收住了嘴。
玄燁低頭對失魂的容歆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承祜給你兒子賠命不成?”
“你兒子?”容歆苦笑著重複著玄燁的話,“皇上,您的兒子難道真的就只有承祜一人嗎?承瑞的死,你不追究;承慶的死,你也不在乎……難道就只有坤寧宮那個女人為你生的孩子才是你愛新覺羅家的子嗣,其他的就是草芥,就可以讓人隨意踐踏嗎?”
容歆歇斯底里的指責,忽地讓朱顏的心中那一扇緊緊關著的門,瞬時間被人狠狠地砸開了。承瑞的死,不管之前有多少人設計過,參與過;但是最終將他送上鬼門關卻是自己。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染指。她忽然想起,為何她的同胞姐妹身上會因為可怖的疤痕而不能參見選秀……因為她,一切都是因為她!
這個屋子的人,忽然被朱顏所發出的一陣淒厲的笑聲所怔住了。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向那一個幾近瘋癲的女人。
“朱顏!”玄燁怒喝一聲,企圖制止住她的癲狂。
朱顏哪裡還聽得見外界的聲音,她的耳朵聽到的是淒厲的呼救聲,她的鼻子聞到的是焦糊味,她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一張張扭曲的臉龐……有一隻溼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