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起得身來,朝楚舒白的寢宮走去。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我要親自去看楚舒白才能安心。他的情況那麼危險,我真怕,若是他真的死掉了……
我不敢想象那樣的結局,只是有些發愁,若是真的,我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想想心頭又要疼了,便斂了心神,不再去想。
身後,是楚畫衣跟了上來,將我的手執住,道,“走吧!”
我也不掙脫,只隨了他的步伐而去。
楚舒白的寢宮一直是燈火通明的,太監,宮女,忙忙碌碌地進出著,一大群宮妃,包括皇后都在其中,有些哭哭啼啼,有些默不出聲,整個殿內瀰漫著陰沉的氣息,太醫們皆是嘆著氣,彷彿楚舒白真的熬不過今晚般。
而殿外,已整齊的跪了一地的大臣,皆是呆拉著腦袋,無精打采,早在楚舒白性命攸關的時候皇宮內便已經派遣專人通知了這些大臣,看來,跪的時間都不短了。底下的交頭接耳聲不斷,見我與楚畫衣走來,都是將頭又低了去。
楚畫衣定是將他刺殺楚舒的事隱瞞的極其好,所以這會兒才沒事,如若不然,無論現在楚舒白是什麼情形,朝臣們也不會這般輕易的饒恕他。
我進了內殿,除了幾名太醫在內,便是皇后與梅妃了,皇后見了我,那眼光楞是想生生地將我剜了去,狠絕中,似乎又帶有一抹淒涼,看得我心裡發涼。而梅妃,已然朝我撲打了過來,嘴裡叫喊著,“你這個賤人,才嫁給皇上幾天?便將皇上害死了,我要殺了你”。
“放肆,這種話豈容得你亂說?皇兄她並沒有死。”楚畫衣便朝她吼道,那女人便不敢再出聲,倘若不是楚畫衣將她的手臂抓住,只怕我早已被她打到了。
鬧成這個樣子,彷彿全是我一個人的錯,也許是吧!我嘆了口氣,也不能全怪了她們去,若不是我,恐怕楚畫衣與楚舒白根本不會兄弟相殘。
只一眼瞥見楚舒白那蒼白的臉色,抬頭又看看天,真希望下一秒見他的時候他便能醒來,眼見著天快要大亮了,一屋子的女人哭聲更是大了許多,整個大殿便多了幾分蒼涼,詭異的感覺。
我的心也驀地沉了,本就應該想到,楚舒白受了那麼重的傷,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不過是我憑空抱了一絲希望罷了。
再抬眼,卻見楚舒白的手指動了動,不敢相信地,以為那是幻覺,可當那手指再次奮力的張開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是真的醒了,便喊了出聲,“皇上醒了”。
便有太醫趕過來把了脈,欣喜的道,“天佑我風鴝啊!這簡直是奇蹟,皇上大好,大好了!”隨著他一聲高亢的叫喊,殿外便傳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公鴨嗓子喚道,“皇上大好了,大好了,大好了”。回聲沉疊盪漾在皇宮裡。
偌大的皇宮便有了些人氣,伴隨著天亮,楚舒白竟睜開了眼睛。
他望著我的眼,讓我幾乎以為那不是楚舒白,偏那人又是他,只是,那看我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幾分熟悉感,我聽見他沙啞的聲音喚我的名字,“顏顏”。
楚舒白一直喚我顏兒的,倒很少喚我顏顏,我雖是奇怪了些,但終究被欣喜所掩蓋,一時之間,也沒有多想,只朝他走過去,道,“臣妾在”。
“叫她們都出去吧!朕又沒死,都這麼哭哭啼啼的,朕看了心煩”。卻聽他說道,一整串的話語從他嘴裡溢位,雖然仍是沙啞的嗓音,也足以讓我幾乎以為他都沒有受傷。
楚畫衣卻握緊了那劍,我見著勢頭不對,他似乎想致楚舒白於死地,便趕緊將他推了出去,小聲地對他道,“王爺放心,即使皇上醒來,能正常的處理朝政,王爺也無須擔心皇上會因著這件事找王爺的麻煩”。
相信楚畫衣也明白,做為一個帝王,楚舒白是無論如何不會將這件事情公諸於眾的,他不會,也不能;所以,這件事,楚舒白算是白白地捱了一刀,我只是怕,楚畫衣想染指皇位的心思不改。
“本王又豈會擔心這個?風鴝國如今有一半以上的兵力掌握在本王手裡”。楚畫衣的臉色沉了沉,望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人,終於還是退了出去。
又是換了太醫把了脈,直到太醫們都說楚舒白無大礙了,皇后,梅妃,以及一屋子的太醫才是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人,皇后與梅妃雖然是都不願意,但也不能不遵旨行事,只得退了出去,臨走時,皆是憤恨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平。
“皇上,是否有話想要單獨對臣妾說?”我便是問道,看著楚舒白一臉笑意的看我,心裡便有些發愣。
“顏顏,我並非楚舒白,而是韓海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