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兩個字好辛苦;是要問一個明白,還是要裝作糊塗,知多知少知是。愛是個鴛鴦蝴蝶,不應該的年代,可是誰又能擺脫人世間的悲哀、花花世間、鴛鴦蝴碟。在人間已是癲,何苦要上青天,不如與溫柔同眼”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鳳凰姑娘,真不好意思,那個、我……這個送給你。”一對耳環躍然掌上。那對珍珠耳環造型纖麗雅緻,珍珠圓潤飽滿,大小均勻。澤光迷人無暇,放在掌心閃著幽深的圓澤光茫,一看就知是極貴重。
“冷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可這東西,我不能收。”“鳳凰姑娘,你……”想不到終日笑上官琳這個萬人迷常常傷男人的心,今日自己也要做一次這樣的“薄情女”了。怎麼說呢?難道直接告訴他“我的心中只有他沒有你”?天知道那個姓李的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那個,我看冷大哥你也不小了,你還未曾娶妻嗎?”
“多年前娶了一個,只可惜,從軍多年,到現在她仍下落不明。“把玩著一個精緻的香囊,悲愴之情溢滿臉上。鳳凰姒風看了看他手中的香囊,忽然一震:“冷大哥,此物可是令妻所贈?”“正是。”
“哦,原來是她。”鳳凰姒風不禁展顏,“冷大哥,不知你是否去過城中的歸去閣?”“從未去過。”“那你不妨去一次,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哦?是什麼?”“去了不就知道了?不過,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讓你去的。”“這……”鳳凰姒風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離去。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黃甫妺為了你不惜得罪張宗、張易之,只為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間荀活,只為與你再續前緣,為何不去見見她呢?
……
都說世間男兒皆薄倖,這話可真是一點兒也沒錯。剛回“孃家”不到幾個月(“剛成親就回孃家,這算哪門子道理?”成親第二天北祖夜暗自抱怨,卻遭眾姐妹一致反駁:“這就是我們家的規矩,你不服?”)的龍琪香婷剛一回到她的幸福小居就發現她的親親老公不見了。“秋水,老爺去哪兒了?”(瞧瞧,不愧是書香門第,連下人的名字都取得這麼詩意。
“老爺說,他和朋友出去了。”“去哪兒了?”“不知道,好像是叫百花什麼的地方。”百花?又不是鏡花緣。
那個地方的確不是鏡花緣,而是比鏡中花水中月更虛幻的地方,一切風花雪月、海誓山盟在這裡都是假的,唯有金錢才是真的。而此時的北祖夜正和一幫文人士友聚在這百花苑飲酒談詩。
“想當初北祖兄弟可是我們當中最風流瀟灑的才子,想不到如今成了親仍是風流依舊啊!”
“哎,聽說北祖兄娶的可是恩師的女兒,難道不怕你那小娘子心生不滿,去你恩師那兒告狀?”
“人家好歹也是名門佳媛,難道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寂寞安窗守空寡,退還蓮逕返逍遙,我北祖夜有如此逍遙快活的日子,又何必在家中守活寡呢?”北祖夜滿面紅光,一副灑脫自得的樣子。
正說的開心,忽聽琵琶促弦,音色忽轉。眾人再次抬頭時,便發現面前的歌女換了面容:翠化搖搖、豔而不俗;粉面半掩,令人暇想。那女子玉指一搖,一串音符便滑了出來:“紅塵多可笑,疾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為了,心卻一無所擾,只想換得半生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的太早;難份難了,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就好。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逍遙;天越老星越小,不問情恨有多少,不知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難明瞭,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絕曉,將快樂尋找。”
“嗯,音有幽度,始稱琴品。指下自然寫出一段風情,所謂得之心,而應之手,聽其音而得其人。是不是啊北祖兄?”“啊?哦,正是。”北祖夜暗自揣度:這無論是音樂還是歌詞,甚至那聲音,彷彿都似曾相識。
一曲終了,那女子便入下琵琶,端起一杯酒徑直走到北祖夜面前:“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要,能飲一杯無?”聲如翠玉落盤,卻讓人嗅到淡淡不樂。北祖夜剛一接過酒杯,就迎上一對哀怨的眸子,嚇得他差點沒丟下杯子。
“這位姑娘才華出眾,出口成章,不如現為我等作上一詩如何?”那幫好事之徒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還在一個勁兒地起鬨。那女子略一沉吟,張口便來:“人生若只如初視,何事西風非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幫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飲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食,比翼連枝當日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