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卻發現蘇巧的力氣實在是很大。不忍心看蘇巧那雙帶著些許絕望的眼睛,那侍衛狠了狠心,手起刀落,將那片被蘇巧抓住的衣角割了下來,迅速的轉身離去了。
蘇巧癱軟在了地上,看著手中的那片衣服的下襬,蘇巧絕望了。
坐在大廳裡聽著蘇巧在外面叩頭求人的齊宣,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心裡急劇的散發了出來,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這一瞬間,齊宣只覺得彷彿有人拿著一根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從內到外的穿刺。痛徹心扉,可下一秒,齊宣卻感覺到無窮無盡的驚恐。
無盡的黑暗好像將其齊宣狠狠的包裹了一樣,此刻齊宣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明。齊宣的心底升起無限的恐慌,就好比一下子自己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時空。周圍沒有聲音,也沒有光線,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痛苦。
齊宣張了張嘴,試圖找到自己的聲音:“蘇巧……”
原本還跪坐在宮門口的蘇巧聽見齊宣略帶顫抖的聲音,連忙回過頭來,就看見齊宣生出雙手在原地摸著。在齊宣腳下一丈開外的地方,便是臺階。
蘇巧心中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前幾天,蘇巧就發現娘娘的視力有所下降。可那太醫卻說娘娘一切正常,這些不過是因為娘娘初次懷孕才有些不適應罷了。
可如今看起來……蘇巧不敢再想,連忙大聲呵道:“娘娘,站住。你腳下是臺階!”
蘇巧素日裡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是此刻奮力喊叫出來,竟然也讓齊宣聽得清清楚楚。齊宣的身子猛然一震,就停留在了原地。眼淚卻是再也堅持不住的滂沱而下……
雖然前幾日就有些徵兆,可是齊宣還是不相信自己就這樣失明瞭。那太醫不是說是因為自己懷了孩子才會這樣的嗎?齊宣的心裡升起一絲渴望,希望等這個孩子平安生產的時候,自己的眼睛便能重見光明。
蘇巧撲了上來,一把握住了齊宣有些顫抖的手,哽咽道:“娘娘……”
齊宣此刻卻停止了哭泣,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對著空氣,笑的勉強,道:“蘇巧,本宮沒事。你看本宮,渾身上下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你就不要擔心了。本宮真的沒事。”
蘇巧剛忍住的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滾落了下來,蘇巧此刻是站在齊宣身側的,而齊宣卻是對著空氣在說話。如此,齊宣的眼睛果真是失明瞭。蘇巧知道齊宣的倔強和驕傲,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拼命的壓抑住自己那有些顫抖的聲音,道:“娘娘,此處風大。娘娘還是趕緊進去休息吧。眼瞧著就快要傳午膳了,奴婢得去宮門口等著。免得那些侍衛們又將娘娘的午膳過濾一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守門的侍衛經常趁著等蘇巧的時間,把齊宣的膳食裡面比較好的東西都給吃掉了。有時候是一碗雞湯,有時候是一碗燕窩。
蘇巧也不止一次的和那些侍衛們理論,可那些侍衛卻厚顏無恥的說,那是為了試試看送來的東西里面是否有毒。就算有毒,也是先毒死他們。還說什麼,他們肩負著守衛這永華宮安全的大任,自然是要對進入永華宮的東西逐一盤查。
蘇巧對他們恨得牙齒癢癢的,卻無可奈何。他們的職責的確如此,只是那手段,那方法,實在是讓人有些不齒。更何況在蘇巧的眼睛裡,這些好東西都是皇上弄來給娘娘補身子的,哪裡能夠如此輕易的就進了那些粗人的肚子。
不過齊宣知道了之後倒是笑的十分的坦然,道:“本宮正愁著會有人在吃食裡面陷害本宮,讓那些侍衛吃些也沒什麼。至少本宮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層保障,不是嗎?再說了,本宮眼下才剛剛坐胎,還沒有滿三個月,要等胎兒坐穩了,才能夠大肆進補。他們眼下如此,也就罷了吧。守著這永華宮,也是蠻辛苦的。本宮如今身無長物,那些膳食,也就算本宮賞他們了。”
蘇巧對齊宣如此想法雖然十分的不解,可也無可奈何。若是吵鬧的太厲害了,只怕那些侍衛們還要盤剝的更加厲害。蘇巧只盼望著御膳房的人不要太過分,能夠每天保證永華宮的供給。
蘇巧不知道的是,太后雖然有些懷疑齊宣肚子裡的孩子的血脈。可是瞧著齊宣那樣的信誓旦旦還有夜無歡對齊宣的袒護,其實她自己心裡也就先相信了一半了。所以就算是降了齊宣的位份,撤了永華宮的宮人,卻還是吩咐御膳房和內務府,凡是這永華宮的一應供給都不許剋扣。
再加上夜無歡雖然眼下不能夠來探望齊宣,可是心裡還是惦記著的,所以特別讓福壽去御膳房打好了招呼。只是這上面的人閻王容易見,小鬼太難纏。這上面的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