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妙,如果沒有鑰匙,就只有生生地撬開了。”
看著六爺生硬的笑容,我還能說什麼,他一定很捨不得損壞這個“姑姑”留給他的唯一紀念,可現在六爺既然拿了出來,只能說明他也有感覺,現在只有這個唯一可能的線索了。
我不想六爺糾結於這個問題,就想找別的話題來轉移他的心情,“嗯,這麼說,你有一把鑰匙是嗎?”六爺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隻懷錶,我眯了眯眼,這好像不是他平日裡帶的那隻,可看著卻有些眼熟。
沒等我看清楚,六爺把那塊懷錶放在了自己手上,我凝神看去,金色的表身邊緣鋥亮,好像是被人經常摩挲所致,表面上鑲嵌著紫金蜿蜒出來的藤蔓線條,樣式極其別緻,“咕嘟,”我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分外清晰響亮。
六爺用另一隻手,從錶殼邊緣深處挑出了一個小巧的按鈕,輕輕一轉,然後很巧妙的把錶殼平推開來,再把表翻了個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錶殼裡面鑲嵌著一把小巧的鑰匙。
“很精巧吧,”六爺用手指捏出了那把鑰匙,然後在那個盒子的兩個鎖眼裡分別試了試,結果右邊的那個,傳來“咔啦”一聲開啟的聲音。六爺剛要說話,門突然被人敲了兩聲,“什麼事?”六爺沉聲問了一句。
“六爺,大爺來電話了,請您去接,”石虎憨厚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六爺與我對視了一下,低聲說,“我一會兒就回來,”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我看著門被關上,他們的腳步聲也漸漸聽不到了,這才走到自己的衣櫃跟前,從深處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開啟,從裡面把那塊金錶拿了出來。剛才看見六爺掏出那塊表的時候,我就認出,它的樣子和老爺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拿著那塊表和六爺留下來的那隻比對了一下,毫無二致,我哆嗦著手,學著六爺方才的樣子,一摳,一轉,一推…然後慢慢地把表面翻了個個,一隻精巧的鑰匙頓時出現在我面前。
哆嗦的手指好像沒有半點力氣,我用力摳了好幾回,才把那把鑰匙弄了出來。對準左邊的那個鎖眼插進去一擰,我不自禁地咬緊了嘴唇,一抹血腥登時染上了我的唇齒,“咔嗒”一聲之後,木盒的盒蓋微微彈了起來。
內心的不安讓我手腳冰涼,我下意識地四下裡看看,一個人都沒有,可那種寂靜帶給我的並不是安全感,而是…我一咬牙,開啟了盒蓋,一個類似於書本的東西,正安靜地躺在盒子裡面,有些枯黃的表皮上,一個字都沒有。
我輕輕地把那本書拿起,彷彿它是個易碎品,捧著它良久之後,我忍不住苦笑,就算自己做再多的心理安慰,還是依舊緊張不已。抖著手翻開了第一頁,一行再熟悉不過的字瞬時映入眼簾,“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春字那一撇一捺都微微的上翹著,是那樣的與眾不同;“撇捺要這樣的上挑才漂亮,知道嗎?”老爺教我寫字時所說的話在我腦海中不停地迴響著……
我背靠著床盤腿坐在了地上;那本幾乎與日記一樣的隨筆就放在我的膝頭上。看著那秀麗的筆跡,簡約的詞藻,一個溫柔,單純卻堅強的女人頓時躍然紙上。
我默然嘆息了一聲,寥寥十幾頁,就能記錄一個人的半生嗎?這個陸風輕似乎經歷了一切女人所渴望的和…憎惡的。我現在不知道該怎樣來稱呼她,十七歲之前她叫陸雲起,而之後,卻改為了陸風輕,正確地說,(炫)(書)(網)是被人強迫改的。
陸仁慶確實有一個叫陸風輕的姑姑,只是這個陸風輕卻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可陸家卻因為一個不欲人知的理由,而必須讓陸風輕“活下去”,因此,一個普通親戚家的女孩兒就成了她的代替品,那個女孩兒,就是陸雲起,也就是後來帶六爺回家的那個陸風輕。
“咔啦,”門鎖被人轉動了起來,我下意識抬起頭去看,六爺輕步走了進來,他一邊回身關門,一邊說,“清兒,抱歉去了這麼久,剛才大哥來電話說的事,我要和老七商量一下,你等急了吧…”
他一回頭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我,嘴角一翹想笑,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那本開啟的隨筆上,笑容一頓,他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木然無聲的我,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似的,目光瞬即轉到桌上放著的那個木盒上,盒蓋自然已經被我開啟了。
我看著他慢慢地走到桌前,伸手去摸了摸那兩把鑰匙,又從桌上抓起了老爺給我的那個懷錶,與他自己保留的那個比較著,然後才轉身盯住我,啞聲問,“這鑰匙從哪兒來的?”我咬了咬嘴唇,沒等我回答,他已然想到我之前說過的那個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