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到了徽州才付另外的,我就沒做過這麼賠本的買賣。”寒澈十分不滿意地白了夏允兒一眼,好像接了多麼虧本的生意似的。
“找你的是他不是我,想發牢騷找他去。”夏允兒鼓起腮幫子,忿忿不平。
這時小玲端著吃食來了,看到院中的寒澈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低著頭把吃食一一擺上。三個精緻小菜,一碗紅棗蓮子羹,還有一碗香噴噴的米飯,米粒纖長飽滿,晶瑩剔透。看得夏允兒食指大動,也不管旁邊的寒澈,自顧自吃起來。
看她吃的香甜,寒澈勾了勾唇,“胡夫人真是豪爽大方。”
夏允兒白他一眼,你直接說我臉皮厚不就行了,她嬌笑道:“刀爺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再吃些?小玲拿雙碗筷過來。”
寒澈擺擺手,“不必了,我已吃過了。再說你是僱主,我是保鏢,若是讓人看到咱們在一起吃飯,不知道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合著你還知道你只是個保鏢,看你做得端端正正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的什麼朋友呢。
“想不到刀爺還有這覺悟,是我唐突了。那你就坐著吧,我先吃了,吃飽咱們再聊。俗話說寢不言食不語,我怕一直跟你說話飯吃到鼻子裡。”夏允兒說完便低頭吃飯,完全把寒澈當了隱形人。
寒澈站起身,拿出一支青綠色的笛子,靠著柱子,眼睛裡清清冷冷的,似是映著月光。他把笛子放到嘴邊,一首悠揚的曲子自笛中飄了出來。
夏允兒聽到笛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曲中,鳳目半閉,十指靈動。皎潔的月光如銀輝一樣灑在身上,如墨的頭髮同黑衣融合在一起,冷冽的寒風到了他身旁竟變成了暖的,吹起髮梢。他不再像地獄來的勾魂使者,而是像……一尊冥神。
夏允兒幾乎看痴了,吧嗒一聲,手中的勺子落在桌上。她急忙拿起勺子,恢復了神情,繼續低頭吃飯。
寒澈的眼裡閃出一絲笑意,曲音一轉由剛才的空靈變得情意綿綿。
待吃飯完,一曲也吹完了。
寒澈第一次笑了起來,如撥開烏雲的日月,夏允兒再次呆住。不得了了,這個男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他還是不笑的好,若是他整天笑著,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心。
“我的笛子吹的怎麼樣啊?”
“不錯,很有前途。”夏允兒由衷讚歎。
寒澈笑道:“那你想不想再聽我吹一曲?”
反正又沒事,聽聽又何妨。
“當然願意。”
寒澈神秘地笑笑,一首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
夏允兒的臉色微變,隨即恢復正常。這曲子竟然是她那天用碗敲出來的天空之城》。想不到寒澈聽了一遍就吹了出來。他的水平可比自己高多了,直讓人聽得悸動不已。
最後一個樂符從笛子裡跳出,夏允兒鼓掌稱讚,“刀爺博聞強識,小女子佩服。”
寒澈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沒有人吟唱。”他的目光直白,緊緊盯著夏允兒。意思是,你真不給面子。
夏允兒乾笑,別轉過頭,這樣的眼光讓她的臉有點發熱,“夜了,該歇息了。刀爺您請便,我要去睡覺了。”夏允兒走出亭子,小玲收拾了碗筷跟在她後面。
寒磣看著她的背影,無力地嘆息一聲。
夏允兒躺上床就睡著了,這幾天趕路沒好好睡過,再加上她那孕婦的身體,很容易累,因此小玲鋪好床她就爬了上去,也沒有心思再管胡晏棠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依舊空空。她嘆了一聲,難道他一晚沒回來?失望地摸了摸褥子,心下一喜,是熱的!夏允兒忙叫來小玲,幫她梳洗,“二少爺呢?”
“在院中套車呢,說是等您起來就啟程。”
夏允兒哦了一聲,看髮髻綰好,就出去尋胡晏棠。
胡晏棠有些憔悴。下巴發青,星目裡閃著光彩,精神極好,寶藍色的袍子襯得他英俊瀟灑。夏允兒抿著嘴笑,有這麼一個俊老公真是賺到了,“夫君,咱們現在就走嗎?”
胡晏棠拉著她溫潤如玉的小手,笑道:“馬車是給你準備的,另外我還僱了刀爺當保鏢。你們就在路上慢慢走,行得快了我怕你的身子吃不消。你放心,我已經告訴刀爺你的情況了,他保證讓你安全到徽州。他是個講義氣的,又通點醫術有他護著你我放心。”
夏允兒嘟起嘴,“那你呢?”
“我要快點趕回海義坊,大掌櫃的身子不好,我怕晚了會出事。允兒,我也不捨得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