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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臉色越發難看,胡宴棠的資質好,自幼便聰明,胡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對他偏愛,說他定能闖出一番天地,所以她就有意無意地向著他。
胡宴棠陰著一張臉,桌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夏允兒握住他的手,笑道:“娘,潔芸說的對,您不能厚此薄彼。關於肖岷山這個人我早已不記得了,現在我的心裡只有宴棠一人,我以後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給他生兒育女。娘,您就找媒婆去跟舅舅家說說,不能耽誤了潔芸的終身幸福不是?”
其實夏允兒的心裡是不贊成這門婚事的,近親結婚生的孩子多有缺陷。可她若是不表態,胡潔芸跟她的樑子就沒法了了。所以為了她自己,只好違心的做了回好人。
胡潔芸見夏允兒幫她說話。忙跑到王氏身邊,撒嬌道:“娘,您就試試嘛。”
梁氏在旁邊不斷撇嘴,“千萬別引狼入室。”
“小佩。”胡宴熙斜了梁氏一眼,梁氏哼了一聲,閉上嘴巴。
王氏被胡潔芸搖晃的頭暈,長嘆一聲,“你別抱太大希望,人家現在是狀元,這門親事人家答不答應還不知道呢。”
胡潔芸大喜,蹲在王氏身邊,臉放在她的大腿上,甜甜地道:“謝謝娘。”
“好了,回你的位子上去。飯都涼了,大家都別看著了,動筷吧。”
接下來再沒人說話,一頓飯吃得靜悄悄的。每人都不敢伸長筷子去夠遠處的菜,夏允兒也只撿著面前的菜吃,她才吃了三分飽,大家就紛紛放了筷子,她也只好放下了。
王氏稱累了,便回去休息了。
梁氏笑眯眯的,對夏允兒道:“我真佩服弟妹的大度。”
夏允兒笑得比她還燦爛,“大度?大嫂說錯了吧,我是坦誠,我今天已經告訴了一大家的人,我的心裡只有我家夫君。”夏允兒光明正大的牽著胡宴棠的手。朝林子晴的方向瞅了瞅。
梁氏知道她的意思,冷哼一聲,“不知廉恥。”
夏允兒摸摸鼻子,“牽個手就叫不知廉恥,若是這個呢?”她在胡宴棠的臉上使勁吧唧了一口,完了示威似地揚起下巴。她是來自未來的靈魂,當眾打啵大家都習以為常,何況只是親臉頰。
梁氏看得目瞪口呆,指著夏允兒說不出話來。
胡宴棠也是一愣,隨即笑了笑,很受用的樣子,他拉起夏允兒,道:“大哥,大嫂我們先走了。”
胡宴熙還在待著,他被夏允兒的舉動震得回不過神來,直到胡宴棠走出去才反應過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便走了。
梁氏幾乎想拉住他,讓他牽著自己的手,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因她看到胡宴熙居然拉了林子晴,當下氣得臉都綠了。
胡潔芸看著梁氏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嫂,你也要跟二嫂學學,你看人家多坦誠啊,你若是什麼都憋在心裡,遲早讓別人騎在頭上。”她故意把“坦誠”二字說得重,故意諷刺梁氏。
梁氏忽地站起來,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你現在聽說她不惦記著肖岷山了,心就向著她了?我奉勸你一句。你那位岷山表哥,可是痴情的很,一連來了咱們家幾次,他想見誰,我想你比誰都清楚。若是他真成了咱家的女婿,那還不是近水樓臺的事。”
胡潔芸鐵青著臉道:“大嫂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
這天下起了小雪,夏允兒抱著手爐,窩在房間裡看書。
小玲同香蘭廝混熟了,二人在一起繡著帕子。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香蘭開啟一條小縫,看到胡潔芸帶著她的丫鬟竹蕊過來了。
香蘭便喊了一聲,“三小姐過來了。”
夏允兒從書中抬起臉孔,暗道:“她怎麼想起來我這串門了?”
胡潔芸帶著一陣涼風進來,夏允兒裹了裹被子,笑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這大冷的天氣,你也不嫌凍著,快,烤烤火。”
竹蕊拍了拍胡潔芸身上的雪。幫她解下披風。胡潔芸就圍著火爐坐下了,“一個人待著悶,我就想到二嫂這來聊聊天,你是不是嫌我啊?”
“我歡迎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嫌?”夏允兒將書放在一邊,靠在床上,心裡思量著她來的目的。
胡潔芸露出一口白牙,突然嗅了嗅鼻子,“是什麼味這麼香啊?”
夏允兒笑道:“鼻子真尖。香蘭你看看爐子裡的紅薯熟了沒,讓三小姐嚐嚐。”
香蘭掀開爐子上的蓋,胡潔芸才看見,裡面一層都鋪滿了紅薯。她眨眨眼,看了看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