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慢慢說。”
“謝過二少奶奶。掌櫃的,大掌櫃讓您馬上去商號,說是咱們一點兒糧都沒收到,全讓別人收走了。”三德說完才一氣喝完茶,用袖子擦了擦嘴。大冷的天氣,他滿身的汗,可見跑了一路。
那天胡宴棠匆匆走了,便和大掌櫃合計了一晚上,他們認為明年的北方很有可能會大旱,連夜去了書信詢問北方各個商號的天氣。陝北的商號來信說,那邊自夏天到現在就只下過一場雨,因此他們便決定大量收購糧食。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胡宴棠驚道:“是什麼人?”
“什麼人還不清楚,只聽說是一個叫海義德的商號收的。”
“海義德?在哪裡?”
“杭州。”
胡宴棠詫異地望向夏允兒,夏允兒亦看著他,他們都似乎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胡宴棠收好賬本,“允兒,我得去看看,可能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了。三德,咱們走。”
海義坊的議事廳內坐著幾位掌櫃,主位上那人頭髮鬍子皆白,精神矍鑠,氣定神閒地喝著茶。剩下的幾位就沒有這麼好的修養了,大多皺著眉,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有一位掌櫃按捺不住,站起身道:“大掌櫃,您說該怎麼辦啊?咱們若是一粒糧食都收不到,明年一定會被那個海義德佔了米糧的市場。”
大掌櫃不緊不慢地道:“那我問你,海義德是誰的當家的?”
那掌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管他誰當家,擋了咱們就不行。海義坊是從米糧起的家,現如今卻被人騎到頭上,這口氣我咽不下。”
“咽不下又能怎麼辦?你難道能從海義德手上把糧搶回來?”
眾人紛紛嘆氣,又有一個掌櫃站起來,“宋掌櫃咱們還是等著胡掌櫃來了,問問他杭州有什麼大的商號,看看他認不認識這人,咱們再跟他打個商量。”
宋掌櫃哼了一聲。“為什麼要等他來?是他做主還是大掌櫃做主?”
那掌櫃被他說得臉色一滯,甩了袖子,歪著脖子生悶氣。
大掌櫃的眼睛微眯,笑道:“宋掌櫃莫非是有什麼主意不成?
宋掌櫃的眼神閃爍,“不如咱們派人假扮買家去海義德買糧食,就算價錢高些,明年咱們再把米價提高,從別人身上賺回來。”
“你說的別人是百姓吧?哼,我海義坊從建號以來就從未虧待過百姓,也因為此商號才越做越大,現在你說要從百姓身上賺錢,那咱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名聲就這樣毀了,以後咱們還怎麼沒跟百姓做生意?”大掌櫃的話語嚴厲,直說的宋掌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就在這時胡宴棠推門進來,大掌櫃見了他,笑得甚是慈祥,“宴棠來了,坐。”
胡宴棠在左手的第一位坐下,朝在坐的各位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問大掌櫃。“剛才三德說糧食都被人收走了?”
大掌櫃輕嘆,“是啊,蘇浙一帶大戶的米糧給收了個乾淨。宴棠,你在杭州呆了些日子,你可知海義德的當家是誰?”
胡宴棠沉吟半響,“我回來的時候,還未曾聽說過海義德的名號。不過,我們叫海義坊,他們偏叫海義德,一字之差意義就差了千里,而他們又在我們之前把米糧收了個乾淨,我猜定是衝著咱們來的。大掌櫃可記得,我前些時日給您帶來的信?”
大掌櫃只是微笑,等著他繼續說,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地看向胡宴棠。
胡宴棠清咳一聲,“我在杭州見到了齊寶成,他,呃,沒有死。”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他們有些人不知道齊寶成死的內幕,聽說他沒死,有人就建議請他回來。
胡宴棠繼續道:“我想海義德可能就是他的當家。”
眾人驚愕,宋掌櫃大聲道:“不可能,齊掌櫃不會做出這種事。胡掌櫃你以前是齊掌櫃的貼身夥計怎麼誣陷他?難道真如大家聽說過的,你和齊掌櫃曾經因為覬覦當家的位子,想謀害大掌櫃?”
胡宴棠黑著臉,“宋掌櫃請你不要亂說。我胡宴棠行得正坐得直,從未做過對不起大掌櫃的事。你若是懷疑我胡說,可以跟我一起到杭州看個究竟。”
宋掌櫃皮笑肉不笑,“只要大掌櫃同意,我就和你一起去。”
大掌櫃正色道:“這事先放放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收購米糧問題。”
胡宴棠皺眉問道:“以前和咱們有合作關係的糧戶也都把糧賣給海義德了?”
大掌櫃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