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允兒想,要不要告訴他簡單的四則運算,他這樣打算盤,也太慢了。
胡晏棠喜不自禁,學寫了幾遍,“溫氏也是這樣記賬麼?”
“呃,我不知道,我還沒看過賬本。”
“什麼?你就不怕溫福作假?”胡晏棠皺起眉頭,甚是不解。
夏允兒無所謂地笑笑,“我相信他,再說賬上肯定也沒多少銀子,我已全都做了投資,你那鋪子不是採用的分期付款麼。”
胡晏棠佯裝冷笑,“你真打的好算盤啊,若是換了別人肯定不會同意。”
夏允兒搖著食指。“不,換了別人也會同意,我相信會有人樂意拿利息的,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既然說起這個,我倒要問問胡掌櫃了,你是不是已經動了心思,打算把這個方法用到別的地方?”
胡晏棠爽朗地笑起來,“你這人精,真是瞞不過你。對了,明天要召開商業協會,你怕是也要去。”
“我?不會吧,溫伯去不行麼?”
胡晏棠臉色凝重,搖了搖頭,“你的身份已經被拆穿,這次就有人提出一定要鋪子裡做主的人參加,言外之意很明顯。我本來想幫你搪塞一下的,可是……唉,我也身不由己啊。這次的商業協會怕是會有些波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夏允兒無所謂地笑笑,“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也不要杞人憂天了,放心吧,我應付地來。”
胡晏棠長嘆,“但願吧。”
……
夏允兒第一次參加商業聚會,丁默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只好把溫老頭叫來,所謂薑還是老的辣,溫老頭怎麼說也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認識的人也比她多,有他在,萬一真出什麼事,也有人商量。
夏允兒坐在最後的位子上,爭取做尊雕塑,過過場就行。
季明軒姍姍來遲,他未看夏允兒一眼,徑直走到胡晏棠面前,跟他寒暄幾句,便坐在了旁邊。
胡晏棠掃了大廳一眼,見人已來齊,朗聲道:“咱們的商業協會每年都會召開一次,藉以解決大家平常遇到的問題,這次也不例外,誰有什麼問題,請提出來,咱們群策群力,定能將問題解決。
夏允兒垂著眼簾,朝椅子裡縮了縮,想做只鴕鳥。
季明軒掃了她一眼,無聲地笑了。轉頭看到胡晏棠正看著自己,朝他露齒一笑,便看向遠處。
大廳裡一時安靜至極,沒有一人說話,只聽到呼吸聲。
夏允兒微皺眉頭,這些人在做什麼,來這裡做冥想麼?
有人輕咳一聲,站了起來,粗著聲音道:“咱們聽說王掌櫃莫名其妙地死了,雖然他這人居心叵測,但是也罪不至死,他還有家兒老小,咱們希望胡會長,給他們家一個交代。”
莫名其妙?呵,這人倒挺會用詞,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王胖子是怎麼死的。
夏允兒抬起眼皮朝那人瞄了一眼,而那人正好也向她看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迅速錯開。夏允兒心中冷笑,這人的眼睛晦暗,不是好鳥,他怕是早有準備,想發難。看來胡晏棠的擔憂不是沒有來由。我還得小心應付才是。
胡晏棠道:“趙掌櫃我知道你一向與王掌櫃交好,他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別忘了,他挾持了夏掌故,若是他不死,那麼死的就是夏掌櫃,請問到時候誰又替夏掌櫃說話呢?”
眾人全都看向夏允兒,夏允兒只好挺直腰板,做無辜狀。
趙掌櫃道:“那你的意思是王掌櫃就白死了?”
“依趙掌櫃的意思呢?”
趙掌櫃掀起嘴角,盛氣凌人地道:“讓夏掌櫃給王掌櫃一家撫養費。”
譁,好大的口氣。我憑什麼給?難道看我是軟柿子都來捏?色男寒澈就算了,姑奶奶惹不起他,你這小掌櫃也來欺負姑奶奶,你真當姑奶奶我是好欺負的麼?
夏允兒站起身,朝趙掌故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趙掌櫃是吧?在下有一事不解,想向您請教。”
趙掌櫃根本看不起她,冷哼一聲,“說。”
夏允兒暗自撇嘴,道:“敢問趙掌櫃若是我現在將你挾持了,然後勒索你家人,你家人不想給錢,卻將在下殺了,那麼趙掌櫃是不是也要給在下家人撫養費呢?”
趙掌櫃的臉一黑,“休想!”
“對嘛,到了你自己身上都說不通,為何要強塞給在下呢?難道是看在下初來杭州人生地不熟,欺負在下在杭州地界沒人麼?”夏允兒的臉色微冷,口氣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