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能行嗎?可這時候她也就只能相信自己這個二女兒了!
說來這事彎彎是真無法子,裝病亦是權宜之計,她雖說了一堆讓她娘寬慰的話,但其實心裡是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善罷某休的。
高傲的人是不容自己被人隨意戲耍的,何況還是個馬上要得手的女人。
不得之,寧毀之,彎彎怕梁公子就是這種人。想了想,還是得去打聽打聽這梁府的情況,她思來想去,最後想到香秀,因為香秀在鎮上待的時間長,也在大戶人家待過,對這梁府應該有所聞的。
而彎彎娘在回家的路上已徹底想明白,她們確實是得罪了梁府,那啥榮華富貴比不上性命重要。慌慌張張回到家把彎彎的話告訴了彎彎她爹和王小草。
王小草面如死灰,她不信前不久還對自己情意綿綿的男人會如此對她,可想到那日媒婆上門的兇相,最後那點信念也在搖搖欲墜。
彎彎爹蹲在堂屋門檻邊悶頭抽著旱菸不吭聲,眉頭緊鎖,額上法令紋一層一層。
彎彎娘又擔心又著急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另兩人卻一聲不吭,她不由氣道:老頭子,你倒是說句話呀?
彎彎爹將煙滅了,起身走到堂屋坐下,重重嘆口氣道:我早就告訴你們了,這門親事攀不得。偏你們不信。現在能怎麼辦,只能依著二妹說的法子試試了。轉頭又瞥眼坐在一旁一直低頭直掉眼淚的王小草,嚴肅道:榮華富貴誰不想,可咱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現在你總明白有錢人家的門不是好進的了吧?從明天開始照著你姐說的做,不許再出門。
王小草心頭更加委屈,捂著嘴哭著跑進自己的屋子。
這事當天夜裡彎彎只大概跟百首說了說,隔日下午她正在院子裡就瞧見香秀從門外過,她立刻叫住香秀。
今兒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啊,我有好些日子沒陪麥草了。剛好這陣子莊子上沒啥事,管事人好就允了我明兒休。香秀笑著道。
寒喧了兩句,彎彎笑著請她進屋坐。香秀看了她一眼。最近村裡不少關於她的閒言碎語,彎彎平時很少邀她進屋坐的,略遲疑了一下,她便進了院子。
兩人在堂屋坐下,彎彎用事先燒好的開水泡了菊花香。香秀接過碗聞了聞,有股淡淡花香味,小嚐一口,然後才道:這茶水聞著有股清香味兒,入口卻有些甘甜,你可真厲害。我還從未見過這東西。
也不是啥稀罕物兒,都是以前我沒事在山上採的野花,曬乾了拿來泡水喝。咱鄉下沒那些錢像城裡人一樣買那些昂貴的茶葉,就自己隨便整點東西來喝。你若看得上的話,一會兒拿些回去吧。如果能再加兩顆幹棗,放些糖味道會更好。
香秀聽得眼前一亮。這喝茶的法子可是沒聽過,心裡決定回去得試試。將碗入下。她微笑看著彎彎道:那謝謝了。我那是沒啥好東西,不過。如果你有啥事,我能幫上忙的話儘管說。說得很是誠懇。
彎彎心裡一怔,難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這香秀的確是個通透的人兒啊!
面對香秀的大方,坦率,她自己倒先生出絲絲尷尬,將事情簡略的說了,末了問她:這梁府你可熟?
香秀看她一眼,認真道:這梁府我以前聽說過。梁公子長得一表人才,不過好像卻是個花心的種,家裡妾室雖有一房,不過跟著他家那房親戚常年外出,在外頭可沒少逛花樓,紅顏知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古時有錢人家公子哪個不風流,這自是在彎彎料想之中。
不知道你那朋友是哪個地方的,咱們這些地方的人不知,不過在鎮上,那些公子千金些人人都知道梁公子是很看重長相的。香秀雖然有幾年不在家,不過周圍村子有哪些長得出挑的姑娘還是知道的。
不是咱們村的,其它的村的。彎彎笑了笑,道。
香秀看她一眼,端起碗又喝了一口菊花茶,緩緩道:沒事,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若不方便說,不說亦可。
香秀雖然在村內有些是非,但若論人品,她比那些說三道四的婦人好得多,接觸多次,也知道她是個大方,講信用的人。想了想,彎彎便道出了實情。
香秀聽完,皺眉想了想,道:雖然我與你的交情比不上村裡有些人,不過,我喜歡你的性子。既然是你妹子,我勸你還是讓你妹子打消這念頭。嫁到梁府實不是好歸宿。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彎彎點了點頭。
香秀又道:你的判斷也是對的,那些高門大戶怎麼會任咱們這些鄉野門戶的人戲耍,你那法子確也不錯,但那些人也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