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几句話,便上升到了國家階級劃分上,連薛家的祖上就罵了一遍。在座女眷無不變色,這北靜王太妃,言語著實太大膽了些!
“不不!……”賈母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皆道這北靜太妃歷來是個和善的,卻為何今日咄咄逼人,卻又句句在理。明明罵了人,卻很叫人無法反駁。
“不過,好在我們玉兒如今終於安穩下來,沒人給氣受,沒人敢小看!也算是苦盡甘來……”太妃滿意的笑了笑: “老太太可不要說我對這府裡成見不小,看見打小定下那乖巧的兒媳被折磨的不成樣子,誰都不會有好脾氣不是!”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個時代人們都是含蓄的,都是有心思不輕易外露的,而賈府欺壓孤女的惡行忽然被齊靜賢拿來大喇喇的擺在明面,一個個臉上臊的緊,直躲在前面人的身後才好。賈母無處可躲,只得恬著臉應付,心中將齊靜賢罵了無數遍。
足足兩個時辰的功夫,齊靜賢談笑間只將一層子的人說的紛紛想去跳井,終於領教了什麼叫針扎不見血的言語虐待,也領教了什麼叫做罵人不帶髒字!最厲害的是她居然兩個時辰不用喝茶水,明裡暗裡將賈家罵的體無完膚,又絲毫不見把柄。賈母有心回嘴一二句,卻不是她的對於,到了最後,只能撫著胸口喘氣,手腳微微顫抖。直到見到賈母這個樣子,齊靜賢才微微一笑,用絹子擦了擦嘴,接過丫頭們帶來的甜茶潤了潤喉。
“老太太,珍大爺璉二爺同孫先生一同回來了,正後座外面回話!”門口的琥珀進來磕頭見了禮,稟告道。
“讓珍哥兒進來回話吧!”賈母臉色已是青的如同海里剛剛打撈上來的青蝦子,只這一句話,面上老皮和著微微抖動的嘴角無法協調,強說完整。
“是!”琥珀實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賈母,嚇的不輕,趕緊出去了。不多時,賈母內室豎起一道珠簾,賈珍與孫匠師跪在簾子外面請安。
“孫匠師,你可為那大觀園細細做了估價?”齊靜賢遺憾的要命,還在多多久能把賈母說的崩漬呢,這孫匠師動作也太快了!讓自己沒有完全的過癮。
“回娘娘的話,小民已然將園子全部評估完結,只等娘娘問話!”孫匠師俯在地上恭敬道。
“好吧,那麼依你看,這院子估價幾何呢?”齊靜賢笑著問道:“瞅著天兒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兩個孩子可要著急呢!”
“是!回太妃娘娘的話,賈府中的大觀園從佈局建築,到石木用料,加上佔地。共價值十八萬兩銀子!”
“不可能!”賈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臃腫的身體差點跳了起來,用幾乎走了調的聲音叫道:“卻是你故意低估不成!”在座眾人議論紛紛,皆不知為何,那大觀園花費甚多,外界皆道奢靡,如何評估到了這般境地。
“小民向來是以誠信為本!”孫匠師向右上方一抱拳:“否則也不會得到太后娘娘的賞識!那大觀園外觀看起來繁花似錦,由裡卻不盡然,單單凹晶館外園檀木迴廊,皆是由碎檀拼湊,並非一根整料,因此價格唯有整料的三成五右!”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截木料,又取出隨身的小錘敲開,果然,四面昔是拼湊,外面刷了漆看不出來,內裡卻是顏色皆不一的。
“哈!這可是真真好看!”齊靜賢笑道:“原來賈家是這般節省的,可是我的錯了!還以為玉兒的嫁妝被悉數用在了建園子上,沒得浪費!卻原來竟是簡樸的典範呢!”她原想將價格壓在三十萬餘,卻不想這賈家太給面子了,連二十萬都沒有用到!
賈母臉上登時臊的如同捱了幾個巴掌,青紅紫綠的一起湧出,恕吼道:“珍兒!你來說!”
“老太太,園子裡的玉雕怪石,均被孫匠師鑑定為高仿品,珍兒不信,又請來幾位工部方的匠師一同品葵,才知孫先生所言不虛!只仿的十分逼真,非專擅之人細細品度所不能發現,也難怪當初建造時看不出來。”賈珍答道。
“這!這!……”賈母氣血上湧,一陣天旋地轉。在她的心中,那園子可是最低價值四十餘萬,園中的珍奇玩物數不勝數,卻都是假的不成!穩住了身子,保持清醒,賈母搖晃著上前,乞求道:“太妃娘娘恕罪!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事,被歹人鑽了空子,可是定要重重徹查一番1這園子折現的事怕是要緩上幾日……”當真如孫匠師與賈珍說說,當年承辦了採買的薛家可是足足的撈了一大筆啊!賈母恨的牙齒快要磨出聲響。
“哎呀,真的管不了許多!”齊靜賢笑夠了一揮手:“不管這個園子是好是賴,我是定要收的,如今既既已經做了價,老太太趕緊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