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出去,來到大廳看見爹爹和師傅正在喝茶。爹爹看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嗔怪到:“嫣兒,你身子還未好的,怎麼不好好躺著,就跑了出來?”
我顧不得應他,急急地走到師傅面前叫道:“師傅!”
師傅含笑捉住我的雙手:“文亭,聽段大人說你昨日感了風寒,身子不大爽利,怎麼不在房中歇著?為師打算和段大人閒話一陣便去房中看你的。”
“我沒事。”我一聽說師傅來了,頓時像黑暗中迷路之人一下見到光明,整個人頓時輕鬆了不少。
我晃著師傅的手,問道:“師傅這次要住多久?”
“呵呵,我本是路過,順便來看看你而已,午後便要再次啟程了。”
我心裡一急,不過很快放鬆下來,不怕,只要師傅有辦法就行了,半天的功夫也是夠的。
我說道:“師傅,我正想找您。近來我覺得吐納氣息有些不穩,想找你看看,我哪裡不對了。您快跟我到房中。”
爹爹見我活潑了不少,以為我果然是病好了,放下心來,卻又說道:“嫣兒,不要胡鬧。師傅風塵僕僕,茶都沒喝幾口,你先讓師傅歇一歇。”
師傅見我如此性急,也是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說:“無妨,我便去文亭房中吧。”
我拖著師傅來到我房中,請她坐下。
她接過紅梅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輕輕問道:“你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要和我說?”
師傅果然不是普通人,一眼便看出我什麼吐納氣息不穩只是個幌子。
我不知如何開口,支吾了一陣,才說道:“師傅一路過來,可有聽見什麼閒情軼事?”
“閒情軼事倒是沒有,風化案卻聽到一樁。聽說鎮安王爺三公子偷情寡婦,被當場抓住?”
“他明日便要被浸豬籠了。”
師傅淡淡地“哦”一聲,便沒有作聲。
“其實他是冤枉的。”
師傅抬頭瞄我一眼,意思是你怎麼知道。
“我在松山書院曾與他同窗,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師傅你也知道他的,他便是羅子建。”
“我倒是聽說他一向輕佻風流。”
我有些急了,卻又不知道如何說服師傅,只好一味說:“他是冤枉的,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師傅放下茶盞,站起來說道:“他冤枉也罷,不冤枉也罷,與我們什麼相干?來,讓師傅看看你的吐納。”
我更加急了,一下子跪在師傅跟前:“我知道他是冤枉的,師傅可否救他?”
師傅看著我:“為什麼?”
我低頭不敢對她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冤枉的,既然同窗一場,就不能見死不救。”
師傅沉默了一會,復又坐下來問我:“你與他有私情?”
我拼命搖頭:“沒有,沒有!他不久前還來向爹爹提親,我還不允,如果有私情,又怎會不允?”
“哦?有這麼回事?以鎮安王爺的家世,且子建的相貌才情都不錯,如此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我倒想知道文亭郡主為何要拒婚?”
我心慌意亂,總不能才說完相信他人品所以認為他是冤枉的,然後又說因為不喜他風流輕佻所以拒婚吧。
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師傅,是我錯了。是我討厭他三番四次地糾纏於我,所以才騙他去爬蕭寡婦的圍牆,我只不過是想他被惡狗嚇唬一下而已,誰知搞成這樣,我想不到會搞成這樣的啊……”話未說完,已經哭得喘不過氣來,直要把這兩天後悔,惶恐哭盡出來。
師傅聽我說完,神情嚴肅起來,正色對我說道:“文亭,你玩得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一個大好青年的終身啊?”
我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斷斷續續說道:“我,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求,求師傅您救他,求您救他。”
師傅沉吟一下,問道:“難道鎮安王爺也救不了他?”
“鎮安,鎮安王爺很生氣,也,也想他死呢。”
“為師出家人,也沒有法子救他啊。”
我本來已經停住哭聲,只在那裡抽泣,聞言又大哭了起來:“師傅,求您救他!您那麼有本事,一定能救他的!”
“我有什麼本事?我總不能去劫獄吧?”
我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師傅,您趁他們不在意,偷偷在水底把他放走吧?”
師傅苦笑,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水性不佳,況且倘若這個法子能行,羅家的人也會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