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哪兒談得上得罪?”
李氏這才放了心,就請王夫人坐在太師椅上,細細地說著病症:“夫人這病其實是常見的,因為勞累了、心裡不痛快了、天氣潮溼,就容易發作。”
見王夫人微微地點頭,李氏更加有信心了,把筱蓉趴在她耳邊教她的話一五一十地道來:“這病發作起來奇癢難忍,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日子久了,病人臉色不好,面部好起疙瘩,人會顯老……”
“對對,您說得都對,我可不是這麼個情形?您看我這張臉,已經慘不忍睹了。”王夫人迫不及待地應證著李氏的話,在手摸向臉上的紅疙瘩時,嘴角溢位了一絲苦笑。哪個女人都是在乎容貌的!
李氏繼續分析著病情:“這樣的病,還不能同房,不然,連男子也會染上的。越是這種時候,女人心裡就會更不安,日子久了,難免焦躁不安,內有熱毒,張口就有臭氣!”
王氏聽到這裡,臉色紅了,低聲說道:“你說的可不是嗎?自從我有了這個毛病兒,老爺很少和我正面說過話了。先前我還納悶,後來才知道他是有點兒厭了我了。那個死鬼,晚上壓根兒就不進我的屋裡了,只在那幾個狐媚子屋裡鬼混,當我是個死人!”
她咬牙切齒的樣子,把李氏嚇了一跳,原來一個女人恨起來,面色會這麼可怕!
不過她不得不說下去,因為筱蓉已經趴在她耳邊了。
“這種病最不能生氣,不然更是火上澆油。夫人每日裡要是開開心心的,說不定還能好一些。越是肚子裡憋著氣,就越癢得厲害!”
“可不是!從來沒有一個大夫見解得這麼明白,您可是說到我的心坎兒裡去了。好神醫,快給我治好了吧,回頭我讓管家給你送一百兩銀子做謝禮!我真是被折磨死了。等我好了,看我不收拾那幫子狐媚子!”
王氏一臉的渴盼,就像是大海里快要沉溺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李氏聽她一口一個“您”,心裡更加高興,反正有筱蓉坐鎮,她樂得收美名。
“夫人不要著急,待我細細地斟酌個方子。”收到筱蓉的暗示,李氏忙扶著王夫人安慰:“夫人只管到客房裡歇著,等我開好了房子,就讓掌櫃的送過去!”也沒等王夫人再說什麼,就把王夫人扶到了門口,筱蓉挑起簾子喊來珍珠。
珍珠那丫頭還賊頭賊腦地想探頭看看裡頭的神醫究竟什麼模樣,卻被筱蓉嘩地一聲放下簾子,氣得怔了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李氏回身就急急地問筱蓉:“好孩子,告訴娘什麼方子可治這毛病兒?”
筱蓉見李氏已經治病上癮了,故意打趣:“娘難道就這樣告訴夥計,再轉給王夫人聽嗎?”
李氏這才醒過神來,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案前雖然擺著文房四寶,可她連那毛筆都不會拿。
筱蓉見李氏急了,也不在藏著掖著的,笑道:“娘別怕,還有我呢。您幫我磨墨,我來寫吧。”
李氏大喜,可旋即又狐疑起來,這個孩子怎麼什麼都會啊?難道是文曲星下凡?不然才四歲,怎麼又會治病又會寫字的?以前倒是見過江夫人教她認識字,她就聰明成這個樣兒?
不過她沒空兒問出這些疑團來,筱蓉已經端坐在案前,提了毛筆等著了。
李氏上前忐忑不安地研起墨來,一邊還偷溜著筱蓉,筱蓉故作不知,她現在還不能對李氏透露她的身世,不然,李氏鐵定會嚇死!
匆匆地寫了一個方子,筱蓉的毛筆字雖說不上好看,但也不至於太醜,讓外人看了,心裡也不會起疑,一個村婦能會寫字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還要好看?
李氏拿著那張托墨的白紙,顛倒著看來看去,愣是沒看出一個名堂來!此時的李氏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又急躁,完全沒了被刁氏和張順欺負時的那種逆來順受,看得筱蓉不禁“噗嗤”一笑。
“娘,您還磨蹭什麼呢?趕緊交給夥計讓他給掌櫃的看看,好快點兒為王夫人配藥啊。”一語提醒了李氏,她笑嘻嘻地往外走,嘴裡說道:“我這不是想看看閨女寫的字嗎?有你這麼好的閨女,娘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啊。”
原來筱蓉開的方子是莪術油和冰片,這個藥用紗布包成一個小團,塞到敏感部位裡頭,過一夜再取出來,連續用半個月。
李氏看完了王夫人這個病人,心裡忽然輕鬆起來,原來還以為有多難的事兒,現在變得如此簡單,她心裡那股子害怕勁兒也沒了。
王夫人還許她醫好之後封一百兩銀子給她,她心裡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