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面的。
到時候自己拿了銀子就走,管他張順是死是活呢。
當即就拍著大腿大哭:“張哥啊,你死得好慘啊,怎麼也不交代一聲就撇下我去了?嗚嗚,我好命苦啊,才剛到這兒,你就撒手不管我了。這是狼窩虎穴啊,才一回來就送了命了啊。”
她喬張做智地哭了一陣子,見眾人反應激烈,順勢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長一短地把鐵牛兒怎麼打了張順,張順又怎麼撲倒在地上不起來說了。
眾人都點頭附和,好像真正的苦主是她!
筱蓉嘴角抽了抽,不屑地瞧著那女人:看,在地上坐不住了吧?這才裝模作樣地起來,以為她看不出來呢。
眾人正吵吵著要報官的時候,就聽地上有人哼哼了兩聲,好像是豬拱著了吃食一樣。
眾人被這聲音驚醒,回頭看去,就見張順瘟頭瘟腦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泥屑,拿眼四顧著:“這是哪兒呀?我怎麼睡在了地上?”
那個正嚷嚷地起勁的年輕女人,一張鮮紅的嘴巴頓時張大了,大得能塞得下一顆雞蛋!
卷一 血海深仇 六十七章 舉步維艱
見張順兀自分不清東西南北,那女人一步竄上前,拉著他的胳膊就叫:“張哥,你沒事兒啊?嗚嗚,剛才可嚇死我了啊。你忘了嗎?都是你那孝順兒子把你給打得啊。”
眾人的眼光又都射向鐵牛兒,鐵牛兒心裡就有些發慌,不自覺地就往李氏身上靠,李氏也嚇得臉色雪白,這萬一真的要把鐵牛兒給扭送官府,她以後還能活嗎?
雖然鐵牛兒還是個孩子,可也老大不小了,這門閂子猛抽親爹的罪若是定了,這輩子可就別想翻身了。就算是這些人手下留情不經官,鐵牛兒不孝順的名聲傳了出去,將來也難有立足之地啊。
正滿眼焦急著,就聽筱蓉細聲細氣地笑道:“你可看仔細了?我爹到底是自己摔成這樣的還是我哥打得啊?我爹這麼大的人了,自個兒總知道吧?”
說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笑吟吟地望著張順,張順只覺得那雙眼睛就像是一汪碧青的泉水,渾身不由自主地就覺得通透起來,慢慢地就沉浸在其間。
筱蓉一張小嘴不停地翕張著,傳來的全是一句話“我是自個兒摔得。”
張順懵懂間,就隨著筱蓉說了一句,自己其實並不記得說了什麼。可轉臉就看到身邊那女人一臉的煞白,見了鬼一樣地尖叫起來:“張哥,你怎麼是非顛倒了?明明是你兒子不孝順,拿門閂子打了你的?”
“我是自個兒摔得。”張順一張臉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木木的好像剛睡醒一樣。眾人也不仔細看他,哪裡會發現什麼異樣?本來都想看熱鬧的,誰知道張順這麼說,一個個也就沒了精神,像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都回去了。
狗子媽臨走還狐疑地看了張順一樣。只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方才悻悻地走了。
李氏一張緊繃的臉慢慢地融化開來:莫非是張順良心發現了,不忍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出去頂這個罪?是了,“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張順是個人呢。
正慶幸著,就見張順一拍後腦勺,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來一樣,扯著身旁那女人就喊:“哎呀,我剛才說什麼了?怎麼那些人都用那種眼光看我?”
“你還說呢,心裡想的還是你自個兒的兒子。不忍讓他受苦是不是?說什麼蓋三間大瓦房給我住,都是騙我呢,老孃可不是那種能夠含糊的人。你等著吧。”那女人不是個吃素的,當下就一跺腳,甩了張順一個耳光,拉開那扇破門板就衝了出去。張順什麼也顧不上了,趕忙追了出去。
一場鬧劇就這麼收場了。只是李氏的臉色又變了幾變,到底什麼也沒說,就默默地躺下去了。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丈夫不顧自己的病體,跟著別的女人跑了,想來都是受不了的。李氏就在這樣的打擊下。病勢越來越沉重,雖然有筱蓉的百般開解,各種藥草。可終歸是治不了心病。
寒冷的冬日,一家人就在這種陰沉低迷的空氣中過去了。這期間,缺吃少穿的,李氏有臥病在床,當真是哭了筱蓉和鐵牛兒了。
每每看到兩個孩子這麼點兒都要幹那麼多的活兒。李氏眼泡裡就窩滿了淚水。
無奈自己的病體支撐不住,李氏也只能是乾著急。好在筱蓉和鐵牛兒兩個異常地懂事。在李氏面前都是樂呵呵的,從來都不表露出一絲的不耐。
鐵牛兒著實是個能幹的孩子,每日裡上山打柴,背到十里開外的王灣去賣。那是個大莊子,人口密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