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才幹,卻憑藉妹妹的關係,官運亨通。最初,江城山被委任為「三司使」。韓丞相極力反對,向皇帝諫議說,像江城山這樣的人,就連小官也沒有資格做,更不用說「三司使」這樣顯赫的大官了。但是,仁宗不理會他的諫議,韓丞相繼續上諫,堅持怒責江城山,可是仁宗仍然置若罔聞,到了第二年,更加封江城山出任宣徽南院使。韓丞相第三次向皇帝進諫,痛加陳詞,甚至在朝廷上跟皇帝當面辯論起來,終於迫使皇帝罷了江城山的官。
由於他的剛正不阿,得罪了不少朝廷裡的高官。在太師和麗妃的合謀誣陷下,被辨識不清的先皇判處滿門抄斬。行刑那天,滿城百姓素衣相送。雖然當今皇帝承孝帝繼位後,為其翻案正名,平冤案,懲元兇,但清正廉明的韓丞相一家卻永遠回不來了。
據說韓丞相滿門被斬不久,他的府邸就開始鬧鬼。附近有人半夜聽到鬼哭聲,有個混混曾經想進去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順手牽羊,結果被鬼火嚇得屁滾尿流,回到家發了幾天高燒。這十幾年來,關於那座荒宅鬧鬼的傳說層出不窮,久而久之,沒人敢靠近那荒宅了,那大片的宅子就這樣很可惜地空置著。
一聽是無主的大宅子,我心中暗暗有了計較,即使沒有50兩銀子的刺激,我也會去看個究竟。
傍晚十分,遠處的天邊,一輪火紅的太陽還沒有完全沉下去。漫天熾紅的彩霞,浸染著整片大地。我、林家勁、甄子穹三個人站在這座荒廢了十幾年的院子前。我細細打量這座荒宅,高大的門第依稀能看出當年主人身份不凡,門漆斑駁脫落,銅環滿布鏽跡。院牆年久失修,部分牆體坍塌,院牆上爬滿了瘋長的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院子裡面的樹木茂盛,枝杈伸到了院外。
林家勁支支吾吾地說:“你確定要進去?算了吧,萬一你被鬼吃了,我怎麼向你家人交代呀,這次打賭我放棄……”
“不行,這50兩我賺定了,不許反悔!”我望著荒宅躍躍欲試。
太陽漸漸落入西山,夜色悄悄拉下帷幕。夜色籠罩下的荒宅,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我點上“氣死風”燈籠,使勁全力才把門推開一條小縫。我衝林家勁和甄子穹揮了揮手:“明天一早捧著銀子在這等我!”
院子裡的樹木由於沒有人管理,而恣意的生長著,遮掩著無人居住的廢宅,一陣風過,夜色中的樹木像一群黑魔鬼狂舞著,黑暗中夜梟不時發出桀桀的怪聲。小徑石板間的雜草高過膝蓋,我正尋思著,是用我學了兩年多的輕功,踏著樹木往裡走,還是用別在腰間的,美人師父送給我的軟劍開路探險呢。突然我感到有慘白的手,搭在我的左肩上。我反應敏捷,把肩一沉,右手握住那手腕,借力一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空翻,穩穩地落在我的前面。我提高手上的燈籠,昏黃的光照在那人臉上:“玉修文?你來做什麼?”
過了年就十五歲的懷寧王三世子,越長越俊美,微挑的鳳眼,勾起的嘴角,俊美中流露出一絲邪魅,越來越有妖孽的潛質了,我當初怎麼看走眼,以為他是斯文無害的小P孩呢?他眯起眼,嘴角輕揚:“荒宅廢屋,正是邂逅狐仙鬼女的好場所,說不定能像《仙狐志》(類似聊齋志異)裡所寫的那樣,讓我遇到善良迷人的狐仙美人呢。”
“你就扯吧。”我知道玉修文是怕我出事,想陪我探險又不好直說,彆扭的傢伙,“走吧走吧,你在前邊開路。”撥開雜亂的草叢,艱難地走了十幾米……
“呂非——”林家勁蹭蹭蹭地跟上來,“我不放心你,我陪你吧……咦?世子?你怎麼在這兒?”
玉修文斜睨了他一眼,翹起嘴角,不發一言繼續向院內走去,我們趕緊跟上。
踏著齊膝深的野草向宅院深處進發,不時有飛蟲在耳邊“嗡”地飛過。漸深處,小徑右手邊出現一個蓮池,水已經乾涸,裡面落滿了枯枝敗葉,散發出微微的腐朽氣息,池邊的假山疊石黑暗中顯得陰森可怖。
“嗚~~~嗚~~~嗚~~~~~呂非——我是鬼——納命來……”林家勁幼稚地在我耳邊虛張聲勢,我一巴掌把他的臉推開,不理他。林家勁還要鬧,最前面的玉修文突然站住了:“噓——你們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
我皺著眉頭道:“從一進門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盯著我……”這時突然 一陣陰風吹過,林家勁“嗷”地一聲蹦起來:“你……你可別嚇我,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也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觀察著我們。”玉修文摸了摸下巴。
黑暗中一片靜寂,唯有樹被風吹過發出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