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你說誰是輕浮女子?誰又與誰偷歡?”夏雲夢是個極其驕傲的主子,聽著喬浪這般說她,就算是她做了,她也不許別人這樣說。
喬浪瞅著夏雲夢怒急生氣,笑:“郡主何故如此生氣?你這般模樣,可是有點不打自招的樣子呦!”
夏雲夢冷哼,她從來不知道,這一項性格孤僻的喬浪,卻原來也是個伶牙俐齒的人。
今日的確是她做事有失允妥,讓她抓了個正著;縱然心裡有氣,也沒人家理直氣壯;夏雲夢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還是將心裡的一口悶氣憋回來,不是不與喬浪計較,而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夏雲夢甩甩衣袖,就要離開;可是這時,跟著夏雲夢一起站起來的喬浪開口說話了:“你既然不喜歡悅悅,為何要這般纏著他?”
夏雲夢停下腳步,背過身不看喬浪一眼:“你怎知我不喜歡楚思悅!?”
“你與他自幼一起長到大,若是喜歡,你們二人早就在一起了,而且依他的脾氣,若你倆真心相愛,就算是私奔他也做得出來,而今你只是在我們婚後出現攪局,莫不是看不得別人過得好,偏偏要吃一吃酸醋才肯過癮?”
喬浪的直面剖白讓夏雲夢心裡好正佩服,不愧是在戰場上舔過血的血夜叉,條理清晰、字字珠璣,有諷刺,也有惋惜,更有對她的可憐和勸阻!
夏雲夢捏緊了五指,看著盛開在裙邊的蘭玲花,摘取下一朵,湊在鼻尖輕嗅,道:“蘭玲花雖好,可花期太短,人生就跟著盛開的花兒一般,燦爛過後就會稍縱即逝;你說我是看不得你們好才跳出來搶奪楚思悅,你卻不知,當夢迴過後,突然間明白自己的心想要的不過是那一直守護在花邊的兒郎時,卻看兒郎變新郎,在你的生命裡一點一點的消失,那種曾經沒有抓好的痛,那種想要霸佔的欲,幾乎會讓人百鍊成魔,滅絕人性!”
喬浪看著夏雲夢的背影,看著藍色的花瓣間,突然墜落下的一顆晶瑩玉透的淚珠,驟然睜大了眼睛,莫不是他們都猜錯了?其實夏雲夢是真心喜歡楚思悅的?!
喬浪眯著眼睛,雙手負於身後,同樣也隱忍的攥緊了手指,關節間的摩擦聲咯咯吱吱的響起,如果真如她現在所見這般,她也不打算讓步!
“夏郡主,我敬佩你!”喬浪真心真意的說出口,道:“你敢愛敢恨,隨性而為,的確是很少女子才能做得出來的!”
“哼哼!大將軍真的很會說話,你一定在心裡說我任性而為、不擇手段吧!”
喬浪搖頭,道:“不!夏郡主!如果我是你,也許也會這麼做,蘭玲花的花期太短了,不想再人生中留下遺憾,所以必須在年輕的時候、在可以挽回的時候,就算是傷天害理,也要隨心而走!”
夏雲夢顯然是沒想到喬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驚愕的轉過身的她,眼睛裡露出了難有的愕然!
這樣的喬浪,讓她看不懂!
喬浪笑笑,看著夏雲夢,“你的性格我很欣賞,但是,我的愛情,不會因為對你產生了欣賞而退出一步;我對悅悅一見鍾情,為了他,我上過戰場,殺過敵人,忍他人不能忍耐之事,做他人不能做到之舉;自問於心,我真心真意的對待他,自問於情,我定可以做到一生一世的忠誠!”
說到這裡,喬浪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匕首,銀光爍爍的匕首剖面散發出陰寒的光澤,就像是在那上面看見過千百條的厲鬼,讓人望而生畏;喬浪託著手邊的匕首,當著夏雲夢的面,唰的割破了自己的手心,滴滴鮮血,宛若晶瑩的血露珠,滴落在藍色的花瓣上,極其妖冶血腥;而喬浪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看著手心中橫流的血液,當著夏雲夢的面,在這一片花海中,錚錚鐵骨的說道:
“我喬浪對天啟誓,今生對楚思悅,要麼死,要麼忠誠!”
在這一刻,夏雲夢突然間明白了為何短短几日不見,楚思悅會在面對喬浪時會流露出不同於往日的感情來;身邊有一個這樣重情重義、爽快利落的女梟雄,縱然這人心是石頭做的,恐怕也會捂熱的!
夏雲夢含著笑垂下眸,抬頭深深地望著剛才楚思悅離開的那個方向;眼前,似乎還浮現出他被喬浪強硬拽走時那彆扭但卻不怎麼反抗的身影;思悅是風,自由自在的風,他雖然生在皇族,可心卻炙熱如火,他常年用一副無所謂的嬉皮笑臉的流氓摸樣將自己的內心緊緊地守住,不讓任何人的觸碰和開啟;可是她相信,喬浪,已經開啟了他的心,已經讓他找到了二十年來失去的溫暖和親情。
眼底,一滴無緣的眼淚終究是沒有忍住的滴下來;罷了罷了!她這次,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