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甘心啊!
但更加強烈的絞殺力讓他無法言語,最後的最後,他也只聽見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響。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亓官銳長尾一甩,就把那具骨頭盡碎的癱軟屍體扔到了一邊。
那屍體就如同破布娃娃,已經支離破碎了。
裂地象血脈的確厲害,無論是獠牙還是能踩碎山峰的象腿,都極其兇猛。
可他的速度太慢了。
根本不能被亓官銳看在眼裡。
他有著上古吞天玄蟒的血脈,而這一種巨獸,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能鎮壓萬獸,視天下為狩獵場,視萬物為口中餌食——區區裂地象,又算得了什麼?
披著一層血衣,亓官銳側頭輕笑:“今日還有沒有對手?”
回答他的是巨大柵欄被驟然開啟,露出瞭如同張合巨口一般的大門。
看來,今天是沒有人再敢掠他鋒芒。
包間裡,劉午衡打碎了前面的桌子,眼裡充斥著滿滿的殺意:“這小子……”
婁麅若有所思。
這時候,有個侍者推門進來,在婁麅耳邊低語幾句。
婁麅皺起眉,神情有些難看。
劉午衡重重地喘了口氣,才轉頭過來:“你怎麼?”
婁麅面色陰沉:“我埋在辛家的釘子失敗了。”
劉午衡咬牙道:“這小子,不能留!”
婁麅點了點頭:“我也會讓人出手。”
下方,亓官銳走出角鬥臺,蛇尾已經重新轉化為人腿。
他所經過的地方,都能引起一片熱潮,但那些人就要圍過來的時候,卻被亓官銳一伸手,抓掉了一塊皮肉。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再過分接近了。
而亓官銳,他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眾人的眼光之下。
角鬥場小門處,陰影裡繞出一個人來。
亓官銳停下腳步,微微一笑:“他今天怎麼樣了?”
陰影裡走出的魔人恭敬低頭:“城主今早……”
亓官銳神色溫柔地聽他彙報,聽著聽著,直到說起午飯送飯少女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陰森。
他神色溫柔,略偏頭:“你說什麼?”
魔人的頭更低了:“屬下想辦法找到了殘骸,那些飯食裡……的確下了藥。但是此人並未得逞,城主無礙。”
亓官銳手掌往牆面一按,頓時深深壓入牆壁之內:“……誰做的?”
魔人恭聲說道:“屬下以攝魂之法探之,經由查探,得知她是婁家的人。”
亓官銳面容平靜,眼神倏然扭曲起來:“婁麅……嗎。”
魔人越發隱藏自己,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讓魔人離去後,亓官銳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角鬥場裡,他看著角鬥臺上的廝殺,忽然主動挑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旁人不知,但亓官銳卻知道,是婁家秘密安排到角鬥場拉攏角鬥士的棋子。
而亓官銳將他拉上了臺,利用蛇尾彈動的急速,生生將人撕成了碎片。
婁家……婁家!
然後,他將沾滿了碎肉的外衣除去,轉過身,在夜色之中,往辛家奔行。
辛鑫霸給客人安排的是獨門獨院,不僅裝置豪華,婢女們還都清秀聽話。
這一晚院子裡燈火通明,房屋的門戶大敞,能看見裡面隱約的人影。
那是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的青年,他披著長髮盤膝而坐,前方擺著一張小几,正在對月獨酌。
晚風拂來,似有暗香。
婢女們早早被驅趕開,不能跟這青年離得稍許近些。
而青年自己則抬眼望月,彷彿有一些寂寥,又有些黯然。
真是讓人見之心生感慨,幾欲落淚——
顧白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大餅似的月亮,趕腳自己可能還差了點道具。
如果不是本身五音不全,他應該膝蓋上放著一把琴再來點蒼涼的曲子助興的。
那樣就更加能顯得他冷靜冷淡冷清甚至冷酷了。
但現在他不會彈琴,就只能拿酒還湊。
意境還差了那麼一點點,裝【嗶——】的氛圍不夠。
……好可惜。
然後顧白嘆了口氣。
隨著他嘆的這口氣,燈滅了。
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尼瑪!這是來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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