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發現。”
的確,樓夜宇的身上已經散發著陣陣的臭味,周身已經出現浮腫。可是仔細看仍然能從五官和臉型稀疏間能認出是他,他的容顏就像雕刻般刻在她的心上,她怎麼會認不出呢?他的身上還穿著他常穿的長袍,身材已經沒有了往昔的挺拔,變得臃腫,且發著惡臭。
他,此時就像一條死去的惡蟲,沒有生命,讓人嫌棄。
藍萌萌就那樣木木地站著,她好像哭,可是為什麼連眼淚都沒有了?那些積聚著的痛苦,壓得她好難受,可是為什麼連哭都哭不出來?好難受!好難受!
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般,任人拉扯著。恍惚間,她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她低頭俯身從樓夜宇快腐爛的脖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jing致的玉佩。
她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隨身帶著的玉佩,兩塊玉佩完美無缺地拼合在一起,似乎不曾有過裂痕。藍萌萌痛苦地閉上雙眼,彷彿還是在昨天,樓夜宇對她說道:“若是有一天我不能陪伴在你身邊了,那就讓它陪伴著你吧。”眼睛中飽含深情和不捨。
原來他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原來結局他早就預料到了。可是為什麼留給她的,就只有那塊玉佩和無盡的痛苦。
為什麼?!!她寧願不曾認識他,不曾收到他的玉佩,那就不必像現在這樣痛苦難耐。那痛苦如翻江倒海般湧來,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只能被無聲地淹沒著。
許久,許久,藍萌萌覺得自己都快要死的時候,她淡淡地說了句:“我們回去吧!”把痛苦留給那座陰暗潮溼的牢獄。
長孫漓擔憂地看著此時眼神空洞無神的她,眼中滑過憐惜,他上前用醇厚的雙手握著她,安慰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她空洞而迷茫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
藍萌萌任由著他輕扶著,當那門“轟隆”一聲關上時,她的心也從此關上了。她覺得自己和樓夜宇的相識、相知始終在朦朧間,感受著那來不及談的戀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結束,快得連她自己都懷疑,他是否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過。
“我想回回去,我好累,好想休息。”藍萌萌眼中沒有任何的焦點,似乎在喃喃自語道。
“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去!”長孫漓急忙說道,眼中滿滿的柔情和關懷。
片刻,他們回到藍萌萌住的小院,藍萌萌一句話都沒說,直直走進房間。小可看到她回來,急忙上前道:“小姐,你回來了?”
藍萌萌卻對她忽而不見,直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小可一臉的不解,回頭看到長孫漓,慌張跪下叫道:“皇上!”
長孫漓揮揮手示意她起身,吩咐道:“不要去打擾她,你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可說完便離開。
長孫漓走進藍萌萌的房間,只見她已經躺在chuang上,緊緊地閉著雙眼,青黛眉宇間寫滿了疲憊。他上前輕輕地為她整理了被褥,在旁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腦海中卻浮現了與她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初見時她救人時的無畏、自信和坦然。那時的她長相醜陋,但是她身上那種淡然與從容,那種獨特的自信,給人親切與自然,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
到現在,他的腦海中經常回憶起當初她帶著絲絲猶豫和不捨問他:能不能不娶柳如煙的情景。難以想象她柔弱的外表下,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時他就痛恨為什麼相逢在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相識在她未嫁時?若是當時的他,有現在與柳傲天斗的毅力和堅決,那今日的狀況也許會不一樣。可是隻有他自己明白,今日他的勇氣和毅力,都是她間接給的,只因父皇駕崩當日,她的一句:“你可以!”他便相信自己可以,他便tuo胎換骨。
原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用大道理,也不用轟轟烈烈的事蹟。也許從一片落葉,別人的一句話,都能帶來驚天動地的變化。
他可以幫她恢復絕世的臉龐,但是他能幫她找回失去的笑容和歡樂嗎?
許久,他隱隱約約聽到藍萌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一雙修長3ǔωω。cōm的手輕輕地為她撥好額前的秀髮。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門。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藍萌萌烏黑濃密的睫毛輕輕地動了動,一滴滾tang的淚直直地掉落。悄無聲息;卻灼熱燙人!
長孫漓走出小院,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轉身對阿牧說:“回去!”
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