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乎很感興趣:“哦?你皇兄來了剛坐下,你都沒說敬他一杯,怎地端起杯子就說要敬孟太保?”邊上的幾位老太妃都湊趣的跟著笑,只有皇帝十分為難,恐怕孟世爵不給咸陽面子,大夥臉上難看。
“女兒自然是有原因的。”咸陽一點也不羞惱,大大方方的衝著孟世爵說:“孟太保,上次在養頤殿外,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我這裡給你賠罪了,請滿飲此杯!”說著一仰脖幹了自己杯中的酒。
於是殿內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孟世爵身上,孟世爵嘴角牽起一抹笑,起身答道:“不敢。公主何曾得罪微臣?微臣並不記得。”卻並沒拿起酒杯,也沒說要喝了這杯酒。
咸陽看了一眼他桌上的酒杯,說:“孟太保是不肯原諒我麼?”
孟世爵還是那一句:“不敢。公主言重了!公主並不曾得罪微臣,自然談不上賠罪。”說到這看到夏宏望著自己的眼神,終於拿起了杯子,“不過公主有此雅興,微臣自然該當陪公主這一杯。”說完也飲盡了杯中酒。
夏宏終於舒了口氣:“好了好了,並不是什麼大事。孟卿一向是個心胸寬廣之人,自然不會記得些許小事。”讓咸陽回座,又親自給幾位老王妃敬酒,把這一茬衝了過去。
孟世爵一直盯著梁王那邊,見梁王妃身邊出去的人一直沒回來,他又往楚王那邊打量了幾眼,楚王一直看著上座的太后和皇帝,似乎並沒什麼異常。不料楚王看見他望過去,就提起杯子來,特意過來向他敬酒,跟楚王喝完,緊接著梁王也過來了,然後其他宗室王爺們跟著一擁而上,孟世爵連喝了十幾杯下肚,已經無暇顧及梁王妃那邊的動靜。
好容易皇帝終於想起昇平殿的百官,要跟太后告辭,孟世爵等就一同站了起來。就在這時,孟世爵耳尖的聽到外面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他心中一緊,往夏宏處看了一眼,發現他並沒察覺,還在和太后說話。孟世爵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等不及夏宏說完就開口:“陛下,別讓前面等急了。”
夏宏聞言轉頭看他,見他神色凝重,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再多說,正打算帶著眾人出去,不料楚王忽然擋在殿門口,說了一句:“且慢!”
殿內眾人都是一驚,夏宏皺眉問道:“四哥,你這是做什麼?”
“呵呵,你還知道我是你四哥啊,皇帝陛下!”楚王把後四個字咬的極重,“難得您還肯再叫我一聲四哥呢!”
餘太后也察覺了不對勁,她扶著身旁宮女的手站了起來:“老四,你怎麼和皇帝說話呢?你想幹什麼?”
楚王腰板挺直的站在殿門口,答道:“母后,你先別急,我就是想評評這個理!”
“你想評什麼理?今日是母后壽辰,前面昇平殿裡百官正等著,有什麼話不能等過了今天再說?”夏宏問道。
楚王不為所動,卻忽然笑了出來:“陛下不用急,昇平殿裡的百官,想來這時候都該回家去了!”
“你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楚王笑著答道,“剛剛我已經叫人去昇平殿傳話,說太后忽然身體不適,陛下要在養頤殿陪太后,命百官自行出宮了。”
到此時餘太后和夏宏才終於明白楚王是想幹什麼,餘太后大怒:“你這個逆子!你想做什麼?來人,去叫大內侍衛來!”
楚王依舊笑呵呵的:“母后別急麼!您過壽,總也得讓侍衛們歇口氣才是!對了,我還有句話一直想問問母后呢,父皇當日好端端的回了宮,怎麼會忽然間就駕崩了呢?”
餘太后遣出去叫人的太監剛走到門口就慘叫了一聲倒地,眾人循聲望去時,見那太監身下已經是一汪血泊。殿內的女眷們不由驚叫起來,餘太后聽見楚王不懷好意的問話更加惱怒,手指著他怒罵:“你這個逆子,今日是想造反逼宮麼?”
孟世爵不想聽他們再糾纏,快步走到楚王跟前,想直接拿下他。不料他剛走了幾步,就覺腦袋一陣暈眩,楚王看他過來也立時後退幾步,伸出雙手拍了拍,殿門外立時衝進來許多穿著大內侍衛服色的人,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劍。
楚王看著孟世爵腳步踉蹌,似要摔倒,終於放了心:“孟太保,您連日辛苦,此刻酒意上頭,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孟世爵抬頭看著楚王,只覺楚王在他眼中越來越模糊,而且漸漸搖晃成三個人影,他使勁搖了搖頭,反而把頭搖的更暈了,最後終於支撐不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了。
與此同時,在宮門處等候的沈四也是一臉焦急,他眼看著文武百官三三兩兩的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