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老頭的胳膊哭了起來:“師傅,你有我,就算這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要你。”
老頭摸摸我的頭說我傻,語重心長地一定要我記住,這人的一生就像一條路,只有往前走才能看到更好的風景,如果一直回頭,只能錯過更好的風景。這話我以前聽過,也一直以為自己領略了其中的意味,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淺薄。過去也就那麼點狗屁事,我都放在心上沒完沒了,能有多大出息。
用手抹抹眼淚,突然想起來阮爍阮源,阮爍不是說他爹爹是老頭的小弟麼?忙問老頭怎麼回事。
老頭嘆口氣,說那孩子倒真是個好孩子,我想給老頭鄱個白眼,聽這話好象比我還好似的。原來當日禁衛軍裡有幾個舊人以前是跟著小弟的,看著情勢不妙,情急之下只得跟到了太子住處,卻不想阮源正好在那,偷了兩個孩子出來,換了太監衣服,將太子臉劃花了送出宮去,然後將住處一把火燒了,謊稱是燒死在火裡了。出宮後兄弟倆混在流民堆裡出了京城,後來阮爍帶著阮源一直顛沛流離,最後被人設計拿下廢了功夫,送到了奴隸市場,一直到遇上我。
心裡一邊慨嘆自己的偉大,隨便撿也能撿個太子,一邊心疼他倆吃過的苦,突然間醒過來一個問題,阮爍是太子!那他這仇他報是不報,不報,他心難安,報仇,最後登基為王,天,我還跟他提五年之約,我真是吃飽了撐的。
老頭可能是看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問我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苦笑了下。我怎麼了,我又能怎麼樣?
我問老頭今後的打算,老頭慈祥地看著我說他知道我擔心家人的安全,定幫我護得家人周全。復仇的事他當日放下了今日便不再提了,不過,如果阮爍有心復仇,他還是會拼了這條老命幫阮爍的。我掏出身上的戒指,摘下來交給老頭,玉泉關的軍隊既然是阮爍他爹爹的,還是交給阮爍吧。老頭沉吟半響同意了。
回到家裡,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又悶又重。最後乾脆起身出屋,對著月亮狂舞劍,劍招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全身乏力,手腳再難動彈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後來的幾天我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悶悶的,娘問我怎麼了說身體不舒服,召了大夫來瞧,說是鬱悶心結,肝脾氣血不暢,開了幾副理氣的藥給我灌了下去。
正好趕上皇后壽辰,我乾脆託病躺床上不起來,省得進去一步一叩頭的。太子現在很少出來,估計皇后那邊對他管束得也嚴謹了些。
老頭那邊那五百人陸續到齊,老頭將原先我們帶來的五組少年分配了下去,每人帶10名新兵,陣法什麼的由阮爍來操練。
直到有一天,弄月樓送來一處情報說西番國國師在弄月樓請客,客人天朝口音,不知是何人物,但是國師態度很是“謙和”。忙回了信,要西番家裡的少年抽出五人跟住了,看是何人物。又讓這邊潛進去的小丫頭們盯緊了看是哪家府上的人。
四十四
等了兩天,西番的資訊來了,說那人是天朝左相府上的師爺。左相?是小薔的點,當晚召了小薔來問,才知道這老頭真正狡猾,在府裡稱病,見天的湯藥端進去,卻原來是唱的空城計。要了左相府的地形圖,當晚我便潛進去。
找到書房,房裡亮著燈,趴在屋頂上,輕輕掀開一塊磚,這一看卻看到了一張熟臉,普爾魯!他來天朝幹什麼?壓住心跳,放鬆心情,慢慢呼吸。
“如果寒先生此行順利的話,那我們大事將成啊。”
大事將成?什麼大事?殺皇帝?哪裡的寒先生,是那個師爺?
“也差不多送到了,等我師傅調遣便知。請記住我的話,在下先告辭了。”普爾魯的聲音,媽的,沒說兩句話就走,我還沒聽明白呢。
普爾魯出得門來卻並不走大門,腳步一蹬上了房頂,不偏不倚,我倆打了個照面。我蒙著面,他認不得我,可是我也嚇了他一跳,大約他沒想到我在這偷聽他卻沒發現吧。
“什麼人?”他壓低了嗓子。
很好,他也怕人發現,看來是偷偷潛入我國的。
我沒答話,腰身一擰向著遠處飛去,為了讓他跟得上我特意放慢了腳步。
終於到了一片空曠地,我停了下來,他也跟前飛下來。
“你是什麼人?”我假意問他。“你是何人,夜探左相府有何居心?”他反問我。
“我嘛,沒什麼居心,只是想給左相大人帶個信,寒先生被人扣住了,請他儘快去營救。”現在通訊不發達,他們還不能及時掌握那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