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二十。”
“二十?”他微微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不是十五嗎?看起來也才那麼小。”然後他又問她,“十五年前,無憂谷裡走失了一隻小白狐,你是它嗎?”
古怪的問話令香雪猛然驚醒,想起剛才一問一答的情形,香雪眼中驀地竄起一絲寒光,自己不是最厭惡男人的嗎?連吟歌那死人妖的魅力,她都可以輕易擋去,卻如此簡單就迷失在這個男人的視線和懷抱裡,就只是因為他長得好看些嗎?
香雪有些惱羞成怒,一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左右了她。香雪眼中殺氣驟現,她反手一掌就將還擁住自己的男人打出三尺開外,然後藉助那道掌風的反力,順勢一個漂亮的翻躍,再一個飛速的旋身,美麗的身姿猶如一隻翩翩飛翔的黑色蝴蝶,退開原地五步遠,香雪展開雙臂,幻化出吟歌給她的一雙彎刀,黑色的長衫也化成了一身銀白色的勁裝旗袍,她的身周迅速凝結出一團肅重的煞氣,烏亮的髮絲被這股無處不在的肅殺之氣震得狂亂地四散飛揚,遮去了些許她傾世的姿容。
她不會再讓任何人牽制到自己,由其是男人,這世上除了爸爸,沒有誰是值得她信任的,當初她就是因為信了董項天,才會落到那樣一樣悽慘下場。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單純,善良的小女孩了,她要成魔。
沒有牽掛,才能無敵。這人居然只是一個眼神就撼動了她的心,他,該死!
男人並沒有受傷,早已在她出手時就已經率先察覺,順勢退到了三尺之外,而那道強勁的掌風到了他面前,當即化為無形,面對香雪突如其來的變化,他並未驚慌,倒是有幾驚豔之色浮上他無瑕的俊瞳,但也不過轉瞬即逝。
香雪欺身向前,他沒有問原因,只是急速退開身形,他的本事倒不在香雪之下,似乎是不願與她交惡,也可能是自信香雪不會真的傷她,他只是一味躲閃,步伐始終是臨危不亂,翩然優雅的風度並沒有因此而減上半分。
香雪心中暗驚,想不到一個凡人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夫,她早在他出現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凡塵氣息,所以她自信自己可以輕鬆地解決掉他,在他成為她生命中最大的隱患之前。
香雪步步緊逼,每一招都是最狠戾的殺招,勢要取他性命,他的躲閃卻是不慌不忙,香雪不想拖下去,急於求成,她的招式也越來越迅猛,越來越狠辣,他無懈可擊的步伐終於隱約出現一個空門,香雪毫不猶豫地一個轉身,雪白色的日之神彎刀終於在她輕巧的動作下一個飛旋,在他手臂上劃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浸溼了他玄紫的衣袖。
香雪一招得手,並不停留,再次揮起左手的黑色彎刃向他攻去,黑色彎刀名為夜之魔,由三千年魔氣凝聚而成,一般人只要沾上它的氣息,就立刻會暴斃而死,就算他有著強勁的內力,只要被魔刀所傷,他的傷口就永遠也無法癒合,直到流盡身上最後一滴鮮血。
今天,她就要叫他來得,去不得。
一招狠戾的震天殺氣,帶著她迴雪流風般的美麗身姿翩然而至,少女的面色冰冷而無情,絕美的死神揮舞起尖利的鐮刀,狂而斬下……
“不,這不可能。”香雪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個悠然離開的背影,怎麼會?她剛剛明明傷了他,依他的功力,怎麼可能躲得過她全力以赴的這最致命一擊。
但是,他沒有躲,反而是等待她到了他面前,才突然出手輕鬆地擒住了她的手腕,而後另一手飛快地奪了她的夜之魔,一串亮白色的光圈從他手臂灌至黑色的彎刀上,片刻過後,那柄三千年魔氣凝聚而成的夜之魔,吟歌口中的第一魔刀,忽然就化為一堆黑色的粉沫,紛紛洋洋地飄落地面,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散到每一個角落。
香雪瞠目結舌,根本已無從反應,他竟有此本事,又怎會被自己所傷?她想殺他,為什麼他不反擊?只是毀了她的兇器而已,他站在她面前,面色複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放開她的手轉身走入那片白色的霧氣中。待香雪回過神來,再追上去時,樹林裡早已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已臨近黃昏,明日就是賭坊開張之期,她該回去了。沒有再看身後一眼,香雪沒有隱身,目不斜視大步往城門方向走去。別人不知她出門的時候,但一定會關注她回去的動態,沒必要隱身。
她不知道,就在她離開無憂谷不久,那個人再次現出現在白色的石碑旁邊,他看了一眼碑上的字,再看香雪離開的方向時,眼中竟莫名地躥出各種情緒,隨後他依然無聲地跟上她的背影。
☆、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