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夜空閃耀的星辰,是宸星,是她一直都喜歡的那顆宸星。
他懂的,陸玦能懂的。只是她自己都不知曉為什麼要再送給他那顆紅豆!
“阿鈺——”寂靜中傳來一聲呼喊。
“哎!”凌鈺急忙回頭,驀然回首,卻是梁肆啟皺眉的樣子,“還坐著做什麼。”
原來是他,她以為是陸玦呵!
他起身將她橫抱著走去床榻,欺身將她壓住,輕車熟路去解她腰間束帶。
回不去的已經回不去了,她愛的人是一個可以為江山放棄情愛的男人,他不在意她了。
119 叔嫂之嫌
轉眼已到春節,王宮張燈結綵,熱鬧非常。這是凌鈺來到胡王宮的第一個春節,作為王宮中地位最高的女子,百官與女眷都給她送來數不清的禮物。梁肆啟在宮中佈置了宴會,晚宴上,黎嬪挺著大肚坐在梁肆啟身旁,對遲來的凌鈺巧笑嫣然。
“妾身懷有孕,以為自己行動慢會是最後到的,不想姐姐還比妾晚到。”
凌鈺淡笑置之,朝梁肆啟行了禮,坐到他另一側。嘲笑她沒有懷孕?她可不願意替不愛的人生孩子!
梁肆啟沉溺於歌舞之中,一直都是開心的樣子。等最後華燈將盡,百官已有倦色,但他一臉高興,誰都不敢敗他的興。凌鈺也坐得渾身發冷,她望了一眼梁肆啟,發覺他笑容有異。斜勾起唇角,手指在扶手上輕巧敲擊。
——他是有意的,故意在這舉國同慶之日折磨別人。他竟會有如此低的惡趣味。
凌鈺禁不住也抿起了唇角,不贊成,卻忍不住想笑。
歌舞又起,梁肆啟仍舊看得津津有味,沉溺在臺上這些女子一舉一動的嬌媚裡。黎嬪身懷有孕,再坐不住,俯首低低道:“天子,妾……”
“愛妃也喜歡這首曲子嗎?”梁肆啟含笑,放柔了聲音道。
黎嬪啞然,只得點頭,她自然是不敢搏了他的興致,“額……妾也喜歡。”
底下一個臣子終於坐不住,歪頭漸漸入睡,竟響起鼾聲來。
梁肆啟渾厚的聲音沉沉響起:“伯卿太府為何酣睡,可是這舞臺上的歌舞入不了你的眼?”
酣睡的伯卿少府仍不知情,還未轉醒。身旁另一官員忙將他搖醒,他渾渾噩噩之下才懂自己惹怒了梁肆啟,“噗通”一聲下了跪:“臣下並非有意。臣下罪該萬死,臣下……”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那還跪在這裡做什麼。”梁肆啟面無表情冷聲出口。
伯卿少府愕然抬眸,驚恐道:“天子,臣下並不是有意,臣下……”
他的話還未說完,圓肚已命了人將他拖走。殿外爆出一聲慘烈的驚叫,黎嬪坐在一旁臉色煞白,只顫抖著手護住自己的小腹,生怕自己也遭了秧。
梁肆啟唇角的笑意更甚。舞臺上,那名舞姬也停下了動作,面色慘白呆立原地。
梁肆啟緩緩走去舞臺。那舞姬神色更顯僵硬,想要後退卻是不敢。
美人已經花容失色,梁肆啟高大的身軀立在她身前,俯身問:“你怕寡人 ?'…87book'”
哪有君王喜歡聽這個“怕”字,舞姬搖頭。雙唇顫抖:“奴,奴沒有怕。”
“天姿國色,怎淪為奴了?”梁肆啟一把將舞姬攬入懷中,大笑而去。
新的一年來臨,這個暴君只殺了一個人,是否還算得上好的結果?凌鈺渾身發涼。儘管知道梁肆啟的性格,卻依舊會覺得恐懼。
梁肆啟走後,這宴會自然應該結束。圓肚揚聲唱喝:“眾位散吧。天也涼了,回府好生安睡吧。”
臣子面上如釋重負,爭先散去。偌大的殿堂中還剩下凌鈺與梁肇啟,她轉眸靜靜望他,開口:“天子一直都是這樣嗎?”
梁肇啟不置可否。“我送你。”
與他並肩而出,外面夜風冰寒。凌鈺不由攏緊了袖擺。一路走去,梁肇啟道:“你別介意哥哥寵幸他人。”
凌鈺好笑:“我怎麼會介意,天子是君王,自當有佳麗無數。”其實真正不介意的原因也只是因為不愛。
凌鈺問道:“已是新的一年了,天子當真會向魏國宣戰?”
這是政務,梁肇啟本不願說起,但見凌鈺一直安靜等他回覆,他竟有些不忍去忽視她眸中的等待。“會宣戰,等哥哥的安排吧。”
凌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是魏國人,不忍國土受到侵略,“若真起戰事,天子會派誰去呢,會否你也要去?”
“不明。”梁肇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