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圓肚安靜答道,面色漠然,大抵也是看慣了梁肆啟的荒淫無道。
凌鈺搖頭,今日又讓她見識了梁肆啟更荒唐的一面了!“若天子要去宮外街市,大可攜帶佳人出宮。在宮中興辦這樣的集會,太過無理取鬧了!”
“珍妃別說。”圓肚連忙出聲阻止。
凌鈺問:“那個女人是誰?”
“天子新寵的嬪。”
凌鈺望著圓肚道:“你要帶這些宮人去哪裡?”
“他們‘觸犯’了天子,理應是要被處死的。”
“處死,觸犯?這明明就是天子自導自演的戲,他們不過只是受他差遣!”氣不可遏,凌鈺經不住提高語調。
圓肚連忙想要擋住她。怕她被梁肆啟瞧見,“珍妃,你不要說了。天子沒有處罰你已是萬幸,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一回?”圓肚又是警告又是關切,“天子已經是這樣的脾性,任誰都捩轉不了,你又何必做這些沒有用的嘗試。白費了力氣。”
凌鈺倒是在圓肚的告誡中漸漸清醒,梁肆啟確實已是無藥可救。她何必冒這樣的險再去惹怒他。望著圓肚,凌鈺緩緩道:“你也是妥協,所以也是無能為力嗎。”
“奴只是卑微之軀,哪裡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圓肚再朝凌鈺行了禮,招呼著侍從押解下宮人。
遠遠望著梁肆啟一臉的氣定神閒,凌鈺突然感到索然無趣。她轉身離開,在梁肆啟還沒有看到她之前走開。才走過這一片庭院,拐角之處,恰與梁肇啟狹路相逢。
凌鈺靜靜望他一瞬,移開目光點頭致禮,“允王。”
“你一個人 ?'…87book'”
“我讓宮人先回去了。”
梁肇啟道:“你去看了哥哥?”
凌鈺點著頭。
梁肇啟淡淡一笑,“是否被哥哥所驚。”
凌鈺望著身後那片璀璨燈火,緩緩道:“我真是不明白天子是如何想的,他是半個江山的主人,卻沒有君王的樣子。若永遠這樣下去,國家可保?”
此刻,凌鈺忽然想起了陸玦。分別已久,不知他在做著什麼,是否一直都在秘密籌備著與梁肆啟的對峙。
梁肇啟搖了搖頭:“你不瞭解哥哥,他有他的決斷,縱算他行事如此,他也有他的聰睿。”
凌鈺不禁笑自己為什麼要在梁肇啟面前說起這樣的話,“你們是親兄弟,你自然是幫他說話的。”
梁肇啟只是一笑,也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是要回去麼,我送送你。”
“你是去看天子的吧,不用送我了。”
“我也只是無事來宮一趟,不礙事的。”
他的執意在身前,凌鈺不忍再勸。兩個人緩步走在王宮深庭,一時沒有可以提及的話題,凌鈺不喜這樣的沉默,問道:“自從那日你反對過天子攻魏後,天子似乎已經不再提及此事了?”
“哥哥已經召集了五國小王來胡。”
清朗的一道聲音出口,凌鈺錯愕:“諸侯要來胡了?”
梁肇啟點頭應著:“不日就將來了,此刻應已在路上了。”
凌鈺還是驚愕:“天子要攻打魏國了嗎?”她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五國小王要來了,陸玦也要來了。
梁肇啟凝眸望著前方,“哥哥並沒有再提攻魏之事,我也還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那沒有要攻打魏國,為何又召諸侯入胡王宮?”
梁肇啟淡笑:“或許也是哥哥一時興起,又有了新鮮的玩法。”
凌鈺瞪眼:“果真麼。你倒像哥哥,他倒是弟弟。”
“我當不來哥哥,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哥哥護著我。”梁肇啟不禁一笑。
漸漸說開,他們之間倒開始少了那些約束,一路笑談著走去央華殿。終於到殿門口,凌鈺停下腳步道:“阿允,謝謝你,你快回去吧。”
他點著頭,卻沒有離開的架勢。
凌鈺微頓:“阿允,你快回去吧。”
安靜凝視她。梁肇啟輕輕點頭:“我回去了,你早些安寢吧。”轉身前的一眼深望,他似乎有話想對她講。但在她微笑的若無其事的眼神中,他只對她投以一個淺笑。
第二日,凌鈺主動去找了梁肆啟。她想要打聽到陸玦的動靜,想知曉梁肆啟此刻詔令是因什麼。
再一次進了乾炎殿,凌鈺手中捧著一碗參茶。她來之前特意問了圓肚,梁肆啟今日午間想要喝此茶。
進殿,還沒有見到梁肆啟,凌鈺卻在見到四周宮人時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