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廣飛道:“都說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這麼有緣,就請馮老闆上船來,與在下喝一杯如何?不知馮老闆給不給在下這個面子?”
我嘆了一口氣,只得笑道:“不敢。杜爺相邀,是小女子的榮幸。”
杜廣飛揮了揮手,便有人上前放下梯子,我慢慢地上了大船,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面前立即擺上了酒菜,杜廣飛方道:“粗菜俗酒,自然是比不上雪月居了,不知可合馮老闆的心意?”
我連忙端起杯子,笑道:“哪裡,哪裡。我雪月居里也是一般生意,哪敢在杜爺面前顯擺?小女子借花獻佛,敬杜爺一杯。”
杜廣飛看了我一眼,飲了一杯,方才說道:“這幾日東海風平浪靜,不知道馮老闆何時能跟在下履行交易?”
我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忽然之間,船上竄上一個人來。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覆黑巾,一雙眼睛精光畢露,手持長劍,直直地朝杜廣飛刺去!
變故突生,我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來,閃向一旁。這時身邊突然掠過一個人,將杜廣飛推到一邊,揮手一揚,“當”地一聲,架住了黑衣的長劍。我定睛一看,是那日白天見到的短衣護衛。
杜廣飛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只是站在一旁。那黑衣人出招狠毒,過不多久,短衣護衛似有不支,他大聲叫道:“杜爺快走!”他話音剛落,肩頭撲地一聲,已被刺中一劍。杜廣飛臉色一變,轉頭看向我停在一旁的小舟,此時我也已經趕到船頭,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躍了下去。
上了小舟,來不及說話,杜廣飛便疾速向前劃去,那黑衣人見狀,似乎已經急了,將護衛一劍逼退,就欲飛身撲來,卻不料被護衛死命抱住雙腳,他回首一劍,刺入其後背,我見狀禁不住“啊”地驚叫出聲。黑衣人再不遲疑,將護衛一腳踢開,身形一晃,竟然踏水而來。我心中大驚,這人的輕功好高!
不到一分鐘,他已經撲到小舟跟前,杜廣飛面色一凌,舉起手中的船槳,向他揮去,他反手一掌,船槳飛了出去,他再無猶豫,揉身上前,直朝杜廣飛肩頭抓去。
我吃了一驚,也來不及細想,一掌拍向他的胸口,他微微一驚,只得收手,回身閃避,眼中驚疑不定,手下卻未遲疑,劍光眨眼已往我眉心刺來。我略略一驚,連忙施展寒門十八式,堪堪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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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月(2)
他神色一頓,竟不再管我,又向杜廣飛抓去,我急喘一聲,只得再次出手,拍向他的左肩,這寒門掌貴在精巧,一招一式,都是柔中帶剛,攻擊力全賴內力收放自如,我內力不精,使出來自然是大打折扣,好在招式精妙,一時半會,竟也將他唬住,讓他不得不分神來對付我。
打了二十多招,他居然沒有佔到便宜。杜廣飛駕著小舟疾速前行,轉眼已經臨近岸堤。黑衣人眼神一凌,招式忽變,一掌朝我面門拍來,我一驚,連忙回身閃避,杜廣飛已經跳上岸堤,黑衣人飛身上岸,一柄劍已經指中他的眉心。
我暗歎一聲,也只得上岸,叫道:“你是什麼人?”左手已經暗暗將腰間的軟筋散扣在手心。
杜廣飛冷冷道:“你受何人指使,苦苦相逼,定要在下的命?”
那人冷聲道:“杜爺果然是條漢子,如今命懸一線,還能這般鎮定,在下倒是十分佩服!”他聲音低沉,竟有幾分嘶啞。
我驚疑不定地朝杜廣飛看去,他臉色未變,卻只是冷冷道:“有人出錢讓你來殺我?他出多少,我給你雙倍!”
黑衣人眼色一黯,猶豫了一下,卻道:“在下雖是為錢殺人,卻不能壞了規矩。恕我不能接受杜爺的好意。”說著,眼光一閃,舉劍就刺。
杜廣飛臉色一變,我已經顧不得多想,閃身上前,搶先向他腰間點去,他冷笑一聲,不退不避,眼光一凌,一掌拍向我的肩頭。可惜我這右手一點乃是虛招,目的是左手中的軟筋散,只聽見嘭地一聲,一陣輕霧朝他噴出,我中掌跌倒在地,嘴角溢位一點血絲,他也後退了兩步,驚道:“軟筋散!你……你果真是朝天門的人?”
杜廣飛面色一驚,急忙上前將我扶起,叫道:“你怎麼樣?”
我笑了笑道:“我沒事。咳咳,這位壯士既然知道軟筋散,十二個時辰之內最好不要運功,否則……功力盡失,可就不好玩了。”
那黑衣人驚疑不定,一雙眼睛直在我臉上打轉,卻是冷冷道:“朝天門與南通商號素無往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嘆道:“我……我什麼人也不是。只不過……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