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飛速地加快,血液在體內奔湧,心中劇痛難受,幾乎快要抑制不住流下淚來。幾乎破碎地發出一個字:“你……”
他似乎已經控制不住,低頭吻住了我。他溫軟的唇,在我的唇上輾轉吮/吻,溫柔又霸道。只是口中不斷傳來的酒味,提醒著我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南風瑾。
我顫抖著,突然失去了反應。
他在我的唇邊輕聲喘息,迷亂道:“雪兒……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雪兒……”
我猛然一驚,連忙一把將他推開,叫道:“你!你在叫誰?”
他忽地睜開眼,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只一瞬間,眼光已然恢復冷淡。
我急速喘氣,心情漸漸平復,遠遠看到雪月居後院的小閣進入了視線,方才冷冷道:“楊公子,剛才的事,小女子就當你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不會放在心上。你我……今晚就當沒見過面!”
他垂下眼睛,站在船頭,沒再說話。夜風吹起他的衣衫,在黑暗中輕輕飛舞。我髮絲微亂,神色不安。
我只是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一念之差,再犯錯誤。噔噔噔地走到船頭,抬起槳就劃,不一會兒便靠了岸,我跳上岸去,直往雪月居里走,走到門口裡,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去望他,只見他依然站在船頭,一動不動,彷彿只是黑夜裡的一抹黯淡的光影。
我的心,無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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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滅門(1)
從那晚後,我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隱形人,一個杜廣飛已經夠煩人的了,如今連南風瑾也……看來我不能太大意了,過了幾天安定日子,竟然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再也不敢隨意到前院去了,連早上例行的巡視也一併省了,只讓文嫻揀重要的事來跟我說說就行。
瞅準南風瑾出了門,才敢到小閣裡去泡茶。只要他一回來,便又只得回自己屋裡待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變得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總是害怕與他再面對面。好在他這幾天似乎也忙得很,很少在雪月居里待著,我還算是平靜。
這天正想去小閣裡泡茶,就見文馨和子墨走出門來,見了我,都是一愣。
我問:“發生什麼事了?”他二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氣惱,追問道:“到底什麼事?說啊!想造反啊?別忘了我才是珏石軒的老闆!”
子墨一愣,欲言又止,只聽見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雪兒,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
我回頭一望,慕容楚站在院子裡,正淡淡地望著我。
我只得上前笑道:“大哥,我是答應過你,不管閒事。可是……珏石軒是我的,我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慕容楚輕嘆一聲,只得說道:“剛才杜廣飛差人來說,拿珠釵去寄賣之人已經抓到了,讓我們去接手珏石軒,這樣吧,你隨我去看看。”
我心頭一驚,那人抓到了?連忙道:“好。我們馬上去。”
一路上我憂心忡忡,忽聽慕容楚低聲道:“雪兒,有件事你必須小心。南風瑾已經派人去盤查你的來歷,我怕他是對你有了疑心,雖然我已經統統安排妥當,料定他也查不出什麼破綻,但你仍需小心。”
我心中一沉,只得點了點頭,莫名地惶恐不安,他起了疑心?難道是那天晚上在船上,他……看出什麼來?
一時之間心中紛亂,心情愈加沉重。
剛到門口就見到有人在拆南通商號的旗號,我吃了一驚,連忙走進去檢視,只見杜廣飛站在後院門口,院子裡跪了一個人,滿臉髒汙,似乎已經捱了不少的打,臉上盡是痛楚之色。那人似乎極度害怕,半天才說道:“我……我只求杜爺饒我一條小命,看在我為杜家……”
杜廣飛面色一沉,道:“住嘴!你還有臉提杜家!那個賤人呢?”
那人慌亂道:“她……她跑了,我不知道……”
杜廣飛眼光一厲,身邊立刻有人上前一掌打在他的臉上,他頓時倒地,嘴角溢位血來,杜廣飛冷笑道:“當真不知道?還是想讓我送你回遼都,去刑房裡住幾天?”
那人嚇得直打哆嗦,哭喪著臉道:“杜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不過,小的和她說好,三天以後到南城去匯合,就只有這些了。”
杜廣飛眼中閃過一絲殘酷之色,雖然在笑,兩眼卻是冰冷,說道:“哼!算你識趣!不過你犯下這等滔天大錯,恐怕我也保不了你。杜超,送他回遼都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