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百姓紛紛朝這邊圍攏來,都想見識見識這能在角鬥場出此豪言的道士到底生得是怎樣的三頭六臂樣兒,也在暗想三日後角鬥場是不是真的會出事。於是,賭坊又有新的下注方式了,不過賠率是一賠十,賭三日後角鬥場出事還是不出事。
前幾日角鬥場副場主單挑明令堂三巨頭那幾場比鬥勝利是有人高興有人罵娘,莊家則是趁機狠狠撈了一把油水,而最讓人好奇的是一個名叫‘丫頭’的賭客,下了十萬白銀在那名不見經傳的副場主身上,賺得那叫一兇殘。有賭客好奇想打聽這神秘‘丫頭’,卻不想第二天就有人看見這好奇之人橫死街頭,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在愛惜命的前提下沒人樂意招惹瘟神,更沒人樂意拿自己性命玩兒,又能賭了是吧,那擼起袖子,掏出銀子下吧!
於是皇城各個賭坊繼鬥場的驚人賠率豪賭後,又一次迎到了下注的高峰。上一次沒來得及下注的人,這次也下了,上次下了注贏了輸了的一幫子人,也是紅著眼睛拼了。
“明令堂的人有什麼反應?”眾人下注熱火朝天時,上官鶯的房間卻是一貫的安靜,阿黎在桌邊敲著栗子,上官鶯邊吃邊問。
“在大小姐的預料之中。”阿黎刻板的回道。
“有氣死的沒?”上官鶯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明越氣得吐血了,明令堂的人也沒敢亂動。”阿黎繼續敲栗子,一敲一個準,殼碎肉不爛,水平是練出來了。
上官鶯搖搖頭,嘆息,“要是氣死了該多好。”
“快了。”只要是還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對自家的祖宗牌位被人隨手拋來拋去而置之不理的,更何況這些牌位裡還有一些是跟隨明令堂打江山的人,即使明堂兄弟可以不管自家祖宗,也不敢壞了那些人的牌位寒了堂內弟子的心。她這一招真有夠損,不過也夠實用。
“在沒給銀子之前,誰都能死,明堂兄弟這倆大金狗可不能死。”上官鶯眉梢邪邪上挑,眼中閃爍的淨是算計的光芒,彷彿看見財源滾滾來的景象。
“行。”天大地大大小姐最大,阿黎絕對忠心執行她的命令。
“對了,今晚跟我去見密衛,我要從裡邊兒挑幾個能用的。”在挖密道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他們超高效率,這剩餘價值能榨出來多少就得榨出來多少,一點都不能浪費了。
上官鶯心裡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越發眉開眼笑的。
阿黎在一邊看著,冷俊的臉上也是多出了笑容來,這世上再沒有比看見她笑而更快樂的事了。
“吃吧!”他把挖出來的栗子肉遞到她唇邊,上官大懶人樂得有人服侍,也就嘴兒一張,吃得有滋有味的。
這麼曖昧的一幕拓跋玄淵一進來就撞見了,本就冰冷的臉色一下子就跟冰凍似的,可上官鶯神經那個粗啊,還揮舞著手兒跟他打招呼,埋怨他答應的蜜餞怎麼才拿來。
“吃你的栗子!”彆扭的脾氣發作,他就差沒捏碎了手上的罈子,一肚子酸水冒得啊,真酸。
“阿黎,這人一向陰陽怪氣的,別跟他置氣。”上官鶯也懶得理他突發的脾氣,一偏頭,對阿黎解釋。
“大小姐,我不會的。”阿黎自然看出拓跋玄淵是在吃醋,卻不點破,只是適時表現下自己的大肚量,“宰相肚裡能撐船,我雖不是那等大賢之輩,卻也懂得禮讓人三分。”
“看看,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上官鶯不滿的瞥拓跋玄淵一眼,數落道。
拓跋玄淵心裡那個氣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阿黎是在排擠他,這等粗劣的伎倆她卻看不穿,還來冤枉他。這丫頭平時陰險狡詐洞察力驚人的,怎麼這時候這麼缺心眼兒?
“男女授受不親!”
大步前行至桌前,用力將裝著蜜餞的罈子往桌子上一放,拓跋玄淵以最完美的藉口將上官鶯的座椅拉開了距離,不多不少,反正阿黎的手臂就是拼老命的伸也絕對碰不到。
阿黎卻拍拍手,站起身來,氣定神閒道,“這位莫非是對我場副場主欲行不軌?”
“開玩笑吧!”上官鶯在一邊笑,就她,還能讓人慾行不軌了去?
“不在你的管束範圍之內!”驕傲的拓跋玄淵不屑於向人解釋,只是眼角控制不住的惡狠狠地往上官鶯的方向瞟,這缺心眼的丫頭這時候還笑得出來,神經當真比那房梁還粗。
上官鶯還疑惑著這兩人怎麼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往阿黎的方向瞟,自然就忽略了拓跋玄淵投來的目光,此舉無疑讓拓跋玄淵怒火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