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
他立即轉身,扶起那面色慘白的少年,急聲喚著。
“咳……咳、咳!”
那面色蒼白的少年又咳嗽了好幾聲,又吐出不少的髒水,好半晌,臉色才恢復了方才的紅潤。
當視線漸漸清明時,他抓住身側人的手,恨聲問道,“那丫頭呢?!”
“她……”白髮的人聞言朝四周望去,但見這湖泊外楊柳依依,樹木蔥蔥,卻連她半點痕跡都沒有。
“等小爺抓到她,定讓她好看!”
少年是心高氣傲的人,今日差點丟了性命,還是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他怎能就此罷休!
“可是少主,你打得過她麼?”白髮人撓撓頭,面色誠懇。
少年喉嚨一噎,惱羞成怒推開他,“莫欺少年窮,總有一天我會讓她跪下求小爺原諒今日過錯!”
“是的,少主。”白髮人站起身來,誠懇的道,“不過少主,聽老奴一句,她小小年紀就有此等功力,您若再像往日那般貪玩,以後縱使再見了面,也只有您被她打得滿頭包,而絕對不會出現她向您求饒這等天方夜譚的事的。”
“白二,你這是諷刺我呢諷刺我呢還是諷刺我呢?”少年跳腳,臉上漲紅,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
一臉老實相的白二不解的撓撓頭,“少主,老奴幾時撒謊來著?”
少年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來,這傻不啦嘰的侍衛絕對不是來保護他的,是來活活氣死他的啊啊啊!
“走!”
足尖點地,少年宛若流雲,轉眼消失不見,那白二也是極快的追了上去,主僕二人,很快就沒了蹤影。
“這香味……”
在他們走後,上官鶯足尖點地,蜻蜓點水一般掠過湖面,將素色錦織就的香囊撈起,往鼻尖一湊,竟是那曾魂牽夢縈的香味。
墜湖、香味、少年。
曾經以為的夢,如今竟那麼真實。
她恍惚想起,前世自己總在尋一種香,卻不知道為什麼而尋,只是執著的,尋遍天下至香,卻怎麼都找不到這一種。而今她找到了,也明白了,原來在生命最後關頭縱使沒見過恩人,但殘留的印象卻仍驅使她本能的去尋找真相——前世的恩人不是師傅,而是這少年。
想到自己差點對他下了殺手,冰冷的心潮也有了短暫的波動,半晌她將香囊收納在腰間,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步步的朝居所走去。
明心閣建築在成片竹林掩映中,入口取五行大陣的方位,以特殊的梅花樁作為立足點,以泥沼作為掩飾,除非真正懂得陣法的人,否則定會喪命於泥沼中,屍骨無存。
循著記憶裡五行方陣的位置,踏過梅花樁,走入自己曾生活過三年的閣樓,推開那精緻鏤花的門,看著那熟悉的陳設,她,恍然如夢。
記得,她先天不足,爹為了她,尋盡良醫為她醫治,最後將她送到了這梅嶺,是為她能習武,也是為她能有一個好的環境療養身體。在這裡,她度過了三年的時光,在別過師傅後她披上戎裝,此後六年征戰,殺伐天下。
六年……六年啊!
心口陣陣發疼,肩膀的傷勢也是更加的冷,頭重腳輕,天旋地轉裡,她噗通一聲往下栽倒卻是沒有倒入冰冷的地面,而是砸在了一個有著梅花冷香的懷抱裡。
“師傅……”
她扯著那人的衣角,鼻頭一酸,哽咽出聲,在下一秒沉淪於黑暗裡的時候,她告訴自己,日後一定聽師傅的話,一定!
兩年後,梅嶺
兵戈相撞,刀光劍影裡,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快如閃電交織在一起,時而騰起而齊飛,時而互指要害,時而相觸,每每此時,便會有尖銳的嘯聲從劍尖發出,似抑制不住激動而吶喊。
“一百零七招,師傅,你,敗了。”
白衣少女長劍直指半蹲在地上喘氣的青衣男子額心,明媚的桃花眼裡閃著的盡是勝利後的驕傲,唇微彎,淺淺一道弧,不笑卻緣此更動人。
“不枉費你近些時日的苦練,倒是師傅近些日子疏忽了,落敗也是心服口服。”青衣男子撫須大笑,洪亮的聲音哪有半分懊惱,只有那酣暢淋漓一場激戰後的暢快。
“幻煙劍法精妙無雙,是師傅教得好。”
這少女,自然就是上官鶯,收起長劍在袖中,按一下袖上的暗鞘,穩妥收納後的同時遞上繡帕給師傅,“來,師傅擦擦汗。”
“小馬屁精。”師傅接過,嘴上這麼說著,卻是不避嫌的接過她手上的繡帕,正欲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