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殺氣掩蓋在眸底,抖去身上殘存的水滴,對那些辱罵的話,她置若罔聞,再睜開眸時僅餘幽冷之色,直直對上小二的眼睛。
明明還是那樣醜陋的跛子,可一瞬間的氣質變化簡直就是天與地!
迎著那一雙幽冷的眸子,小二臉上的怒色僵住,身體一顫,罵人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
一瞬間的失聲——
“好自為之!”上官鶯冷冷收回視線,這樣的勢利眼小人,還不配她計較!
轉身,拄著柺杖前行。
一定是看錯了,不過一跛子而已!
“臭跛子,要飯的,神氣個屁!”她走後小二在後邊罵,只是這一回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宛若蚊吶。
……
走過街邊,那有幾個漢子在聊天,上官鶯本沒在意的,卻在聽到那話後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靜心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們知道嗎?今兒一個傻子要挑釁黑爺。”
“這麼轟動的事,誰會不知道啊?嘖嘖,不過那傻小子看著年輕,那拼起命來比狼還狠啊!”
“可不是嗎?他第一天就是和狼對打,才進了角鬥場的。”
“咦,他自己進的?”
“是啊,所以大家才叫他傻小子啊!那角鬥場一天十場,不但和人鬥還要和獸鬥,那傻小子前幾日斷的骨頭才接上,今兒又去挑戰那三霸主之一的黑爺,真是不要命了!”
“叫他傻小子,傻小子,他就沒有名字麼?”
“有,叫什麼什麼……啊!我忘記了。”
……
將他們所有的話收入耳中,上官鶯冷硬的唇緊抿,柺杖的方向轉了個彎,她往他們說的j角鬥場而去。
角鬥場,人聲鼎沸,一片歡騰。
血腥的味道充斥著場內,連那邊的天空,也是緋紅的一片。
“一個殘廢也來看熱鬧,哈!”
看客中有人發出惡劣的嘲笑聲,隨即譏諷聲一片。
上官鶯恍若未聞一般往前走,團在她脖子上的焰卻是忍不住那滔天的怒火就要咬人,“別動。”
焰不情不願的低嚎一聲,委屈的把小腦袋貼緊她的脖子。
也在這時,一邊天空突然劃過暗色流雲。
不,那是人!
上官鶯頓住腳,猛地一抬頭,眼眸瞬間危險眯起。
那屹立於高臺至高之位的男子,發以玉冠束,鼻樑硬挺下彎弧一道勾,鬢若刀精確裁就,華貴的丹鳳眼冷冷上挑起,水粉色薄唇緊抿成陡峻的險弧。
他著一襲墨黑長袍,那袍子上卻用金線勾勒出大朵大朵鳶尾花,風起,揚起那袍子時,明燦的陽光下,就彷彿是金色的鳶尾花豔極而盛,卻在那樣強大的冷氣場下,不顯半分妖冶,只有謎一般的沉幽,還有……
她忽地睜開眼睛,直直的和那一雙眼睛對上!
那一瞬間,幾乎有看不見的火花在空中激撞而出,也幾乎是在同樣的時間,他們瞳孔不約而同的緊緊一縮!
危險!
心頭,都是浮起了這兩個字!
說不出的震撼,可,下一秒看客高亢的尖叫聲如冬雷,霍霍震響,“傻子來了,傻子來了!”
上官鶯別過臉去,望向高臺中央,卻只是一眼,臉色立變。
生死角鬥場
大圓形的角鬥場,正中央是以堅硬的石頭壘砌的高達十米的一座圓形高牆,將角鬥場和看客席上的看客劃分出涇渭分明的兩大塊區域。愛殢殩獍看客的位置擺得很高,座位一個挨著一個,可越是往高處去,座位越少,而到那至高的頂臺上,就只能容納一人!
角鬥場的規矩——曾打敗所有守衛者且無敗績的人,才有資格站上這個位子。
而他——在!
玄淵負手而立,聽四方聲音入耳,納諸多驚異眼神入眸,卻,真正看清楚的只有一人!
那是一個少年,一臉的疤痕,混跡於人群裡,本應是塵埃般的存在,卻因那一雙內蘊寒意的眸而整個人煥發出異樣的光彩。這一瞬間在他的眼裡,她不是殘廢,而是能與他匹敵的對手!
對手!
他華貴的丹鳳眼向上挑起,正待再看清楚時,卻看見她別過了臉去,然後,他看到了她臉上突升的恐慌和那眼底掩不住的震驚。
她的目光看著角鬥場,那,看到的人是誰?
他黝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幽暗之色,一撩長袍,金色的鳶尾花於暗黑色中豔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