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向左看,第三扇門,出口。”上官鶯冷淡的聲音卻適時的提醒道,眸子一瞅他看的方向,頓時流露出嘲諷之色,“別看了,你只要手碰到那門,就不會再有活著的機會。”
“是。”方離額心滑下一滴冷汗,要是自己再衝動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鶯垂下眸子,嘴角勾出一抹極淺的弧度,死即是生,生即使死,在人以為自己將要逃離昇天的時候,一腳將其踹下地獄,那感覺真不要太好。
當方離按照她說的推開那一扇門後,果真外邊一片敞亮。
可是這裡……
一股異香突然侵入口鼻,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往下倒去。
“你的任務完成了。”
上官鶯接住他的身子,點住他的昏睡穴將他放在地上,足尖一點地面,踏過那高高的樹梢,往前方廟宇的方向掠去。
“大小姐。”大晚上的值夜的是魚兒,看見是她,立即是迎了上去。
“最近大夥兒訓練得怎麼樣?”上官鶯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按照大小姐你的吩咐,大夥兒白天去乞討,晚上就練武,現在大家的基本功都紮實了,夜視能力也都不錯。就是在深山老林的,來回走一趟也成。”魚兒據實以告,小心看著她的臉色。
“有月亮嗎?”上官鶯腳步一頓。
“額……”魚兒一瞬間怔住,有些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回大小姐的話,是月半隱於雲中時,這是現在大家最大程度上能做到的。”有些沙啞的聲音代替魚兒回答,少年從暗處走出來,正是財兒。
“去之前,有讓人仔細探查路況嗎?”上官鶯對著財兒點點頭,問的卻是魚兒。
魚兒撓撓頭,“我們找到了兩條路,每次都是按照這兩條路分開訓練的。”
“財兒,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每次回來的時間都要比他們遲嗎?”上官鶯沒肯定魚兒的說法,也沒斥他,平靜的眸子看向財兒,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我每次去夜行訓練時都會檢視哪裡有水源、果子、藥草、山崖、有特點的一些巨石,然後在回來的時候把能帶回來的果子、藥草都帶回來。”財兒恭聲回答道。
“嗯。”上官鶯滿意的點點頭,瞥滿臉通紅的魚兒一眼,“那,財兒你告訴魚兒,這山上可通行的道路和情況到底是怎樣!”
“是。”財兒應一聲,走出來道,“從山頂往山下走有四條道,三處懸崖,五處小溪,如果不幸一個人落了單,只要有刀和火摺子就不會餓死。”
“大小姐,我知道錯了。”魚兒羞愧地不敢抬起頭來,比起財兒,他實在差太多了。
“凡事多長點心眼,明兒你和財兒溝通下,在把路況弄明白後再重新訓練,一定要在全黑的情況下進行。”上官鶯沒有斥他,他畢竟還年少,又沒有念過什麼書,不懂這些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財兒,著實讓她驚喜。
她走過去,抬起頭望著這個高了自己一個頭的黑瘦少年,微笑道,“財兒,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自己起的。”財兒低下頭,眸中露出一絲悲哀之色,“我從懂事起就開始到處乞討,沒人真正管過我,不是魚兒哥看我可憐拉我到這個群體裡,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鼻頭酸酸,眼中乾澀的難受,嗓子,疼。
他是被拋棄的孩子,從未有一刻想起,如此心酸。
下一秒,他下巴一陣疼痛,驚愕的抬起眼睛,卻是望進了一雙幽深灼熱的眸子裡,他愣住,想移開視線,卻發現他怎麼都做不到。
“從今天以後,你複姓上官,單字一個睿!”
她笑,如大地冰凍融化大地回暖,“那些丟棄你的人,日後必定會在看見你擁有的輝煌成就的那一刻,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而感到痛悔!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
“我……我能?”財兒愣愣的看著她,那一雙眼睛寫滿了信任,沒有任何虛假。
心頭,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驟然升起。
如果說魚兒救他,拉他到這個群體給了他第二次性命,那麼今夜,她給他的就是他的魂!戰而不息,勇往直前的無盡勇氣!
“大小姐!”
一撩破爛的袍子,他跪下,眼眶熱淚滾動,舉手起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我上官睿以性命向天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效忠大小姐,若有背叛願受天打五雷轟、粉身碎骨!”
“以後要叫妹妹,不是大小